现在凌小姐侧面困觉,下手有点困难……
阿腻头做事体向来追求完美,伊要等,伊要等到凌小姐翻过身来,仰面朝天困的辰光再动手,时机一到,只要“唰唰”两刀下去,完美……
月光下头,黑洞洞的房间里,阿腻头看到了眠床边头的凳子,阿腻头就着凳子坐到了眠床边头,看着,等着,但等凌小姐翻身。
看着,看着,阿腻头眼睛发直了,看到月光从窗门的玻璃当中透进房间,像一条银颜色的丝绸飘了进来,轻轻柔柔地披到了凌小姐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头,随着凌小姐的呼吸,起伏着,飘动着,凌小姐通体弥漾着银颜色的光芒,飘飘欲仙,让阿腻头看得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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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凌小姐一个翻身,随着凌小姐的翻身,一个惊天的美丽跳进了阿腻头眼睛里,阿腻头看到,在薄如蝉翼的困衣下头,凌小姐高耸挺立的胸脯,蒙在银雾一样的月光里,悠然一炫,颤动起来,轻柔地,轻柔地颤动着,像白鹤轻舞,舞得让人眩目,舞得让人惊心动魄,老长老长辰光,还在微微地舞动着,舞动着……等到终于停息了舞姿,挺立在月色之中,在阿腻头心里成了两座山峰……
阿腻头惊呆了,心弦被拨动了,精神被美丽打败了,仇恨在消散了,伊没有勇气再想去伤害伊一生当中第一次看到的最美丽的瞬间,美丽激动了伊,伊握刀的手有点抖动了,伊要退却了,伊想悄悄地转身,原路返回,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留下世界上最美丽的美……
就在阿腻头已经转过身来的辰光,瑞士军刀从伊有点颤抖的手里厢滑落下来,落到了水门汀地上,一记清脆的“叮咚”声,像一声惊雷,戳破了寂静的夜空。
凌小姐惊醒了,看到了一个黑影立了门前头,一吓,一记头坐了起来,惊叫着:“啥人?”
听到突如其来的惊叫,阿腻头先是惊恐起来,接着想吓牢凌小姐,低沉地吼了一句:“不许叫!”
凌小姐听出来了,是阿腻头,更加惶恐,反而拼命穷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叫救命的声音震得房间里嗡嗡穷响,阿腻头再也熬不牢了,兽性又回来了,所谓儒雅,善待统统不看见了,像饿狼扑食一样,从地上拾起瑞士军刀,指向凌小姐,更加阴沉地吼了一句:“再叫,就一刀戳进侬喉咙口。”
凌小姐听到了:阿腻头要杀伊,凌小姐看到了:瑞士军刀在月光下,寒光闪闪,晓得死到临头了,一记头吓牢了,人萎缩起来,不敢再叫,人也一动不动,只会喘气……
兽性最欢喜看到弱者的卑微和胆怯,玩物的怯懦激起了阿腻头内心的癫狂,阿腻头掂了掂手里的瑞士军刀,朝凌小姐逼近了几步,刀尖几乎要碰到了凌小姐的鼻尖了,阿腻头鼻头里哼哼了两声:“不识好坏的东西,当初我看得起侬,想摸摸侬的屁股,侬请我吃耳光,今早……”
凌小姐不等阿腻头讲下去,瑟瑟发抖地讲:“只要侬不杀我,我让侬摸屁股……”
阿腻头嘻嘻地阴笑起来:“我今早不要摸侬屁股了,今早要摸侬面孔了……”
凌小姐急忙讲:“摸面孔也可以……”
阿腻头打断了凌小姐的闲话,讲:“今早我不用手摸侬的面孔,我要用刀摸侬的面孔,要摸一记,就看见喷出一泡鲜血,再摸一记,再看见喷出一泡鲜血……”
阿腻头闲话还没有讲光,凌小姐就“噗通”一记跌回到了眠床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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