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浑身瑟瑟发抖,在人缝里,硬劲挺起头颈骨,大叫:“各位邻居,各位邻居,误会了,误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辰光啥人还听得进管家的辩解,一歇歇辰光,管家已经是盘中餐,口中肉,任人宰割了。
还是有人的脑子比较清醒的,提醒大家,讲:“不要弄脏了阿拉的手,送伊去派出所算数,让伊尝尝关牢监的咪道,看伊裤裆里的家私还敢再痒伐!”
事体好像一下子讲到点子上了。
大家一听觉得对头,送派出所最妥当。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像拎一只待杀的羔羊,朝门口拖过去。
管家还是努力挣扎,双脚死死蹬地,不肯朝前走,嘴巴里还在大声喊叫:“误会了误会了,我是在救凌小姐。”
有人朝管家大吼了一句:“放屁!”
现在这种辰光,管家的闲话是等于放屁,屁还有臭咪道,管家的闲话等于白讲,比屁还不如。
聚拢来拖管家的人越来越多,用的劲道也越来越大,管家本来模子就不大,干脆被拎得双脚离地,已经像一只小鸡,被七八双手,提着,拎着,拖着,一路直奔派出所而去……
管家被拖出门去,看热闹的人也随之跟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凌小姐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腔调。
李家婶婶是细心人,自家有一套救人的办法,把凌小姐抱到眠床上,困平,去灶披间烧了一壶开水,又回自家屋里拿了糖罐头,冲了一杯糖开水,一汤勺,一汤勺,慢慢喂进凌小姐的嘴巴里。
穷人家总认为糖水是样好东西,女人痛经,吃红糖水,一吃就会缓过来,有人胃不适宜,糖开水一喝,胃就暖暖的,最能提精神。
凌小姐从医院出来到现在滴水未沾,有点低血糖,加上晕血,就晕倒了,现在暖暖的糖开水一进肚皮,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嘴巴里流过喉咙,一直暖到胃里,心也暖暖的热起来。气也缓了过来,慢慢脑子有点清醒了。
等到李家婶婶端了一盆温开水,帮凌小姐揩清爽面孔上的血迹,凌小姐醒过来了。
血迹揩去,露出长长的,粉红色的伤痕,李家婶婶心一颤,手也抖了,讲:“这个恶人心真狠,哪能下得了手,阿弥陀佛,痛伐?”
凌小姐被水一激,更加完全清醒了,听到李家婶婶的闲话,凌小姐讲:“已经是老伤疤了,不痛了。”
李家婶婶一时还没有弄明白,明明已经是满面孔的血哪能会不痛呢,正想问问清爽,凌老板来了,看到凌小姐困在眠床上,旁边坐了个陌生女人,奇怪了,就问:问:“伊人呢?”
凌小姐一面孔茫然,伊晓得父亲是在问管家的去向,不过,伊刚刚从昏迷当中醒过来。伊当然不晓得管家到啥地方去了。
李家婶婶猜想凌老板是在问凶手的去向,讲:“捉到派出所去了。”
“为啥?”
“伊要杀凌小姐。”
“不可能,不可能,大概有啥地方搞错了。”
搞错了?凌老板竟然讲是搞错了!真是不识好人心,李家婶婶有点生气:“侬不相信?难道是我说谎了?侬早来一步,凌小姐还是一面孔的血,侬再早来一步,还可以看到,凶手揿牢凌小姐的头不肯放,是弄堂里的人从凶手手里厢救出了凌小姐,是我刚刚帮伊揩清爽一面孔的血,侬看,面盆的水还没有倒掉,血血红的血水,总不是假的,侬来前头,凌小姐人还是像死人一样,是我救伊醒过来的……”
李家婶婶讲得活灵活现,凌老板一时懵了,事体哪能会弄到了头破血流的地步,不过,凌老板还是不能相信管家会伤害凌小姐。
凌小姐也凑到面盆里看了一眼,李家婶婶讲得没有错。面盆里果然是血血红的血水,凌小姐也是一面孔的诧异,一时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