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神君,能放澜聿回到天京。”
“自此,了结这段孽缘,再不相见,”
饶是在心里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可是现在听来,仍猝不及防地呼吸一滞,翻涌而来的心痛犹如万支利箭齐发,痛的他避无可避。
放。
放他走。
可什么是放他走呢。
他与澜聿,日久生情,愿以彼此定终身,为何落到这儿,却成了一个类似于囚禁意味的放字。
究竟是谁有错?
究竟错在了哪儿?
这些褚亦棠通通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澜聿心心念念的,满心满眼的,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他为他续命,对他以妻之礼相待,心疼他,包容他,向他求亲。
生生世世,得一人也足矣。
可是他在光亮里待得太久,连他自己好像都忘记了,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孑然一身。
换做以前,他会争取,他会舍弃一切,也绝不退一步。
可现在他怕了,他怕像曦津说的那样,倘若有一日澜聿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他。
他可以什么都不怕。
可是他独独接受不了澜聿恨他。
那么好的澜聿,却活在他的谎言下。
他从前无耻地以为,只要不被揭发,不被拆穿,他可以竭尽一切去补偿澜聿,不论他想要什么,要怎么样,他都可以做得到。
可是谎言编成的梦怎么会不破呢。
这场梦,就这样碎在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