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爆出脆响,将飘忽的思绪猛地拉回,澜聿回神,扇子不知何时从手里脱离,掉在火炉旁。
澜聿去捡,却在弯下身的那一瞬间陡然顿在原地,澜聿的面色只一刹就变得雪白,下一刻,口中不断喷出大股鲜血,地面被染得嫣红,他支撑无法,浑身脱力,跌在炉火旁,被胸口翻搅的剧痛逼得无法喘息,只能费力的捂着心口蜷缩在一处。
百道雷刑,纵使他强撑到现在,也依旧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满身伤痕,痛不欲生。
褚亦棠在房中坐了许久,他反复摩挲着那块质地温润的蝴蝶玉,手心很凉,捂不热什么温度,像握着一块不熟悉的冰,冷的刺骨。
很多人也许生来就命运多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幸还是不幸。
脱离真的好痛,痛到他哪怕只是去设想都会觉得快要活不下去。
但世间事,从来都难两全。
天各一方也好,有缘无分也罢。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澜聿端着托盘进屋时房内并没点灯,他轻轻搁下托盘,又去点了烛火,褚亦棠嘴唇有点白,澜聿担心,去碰他的脸,忧心道:“阿棠,吃点粥好不好,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褚亦棠摇摇头,犹豫了下,只拽住了澜聿的衣角,眼睛也有点红:
“我睡醒的时候做噩梦了,看不到你觉得不安心。”
澜聿怔了怔,又笑了,他很温柔地捧着褚亦棠的脸,抵着他的额,指腹擦过唇角,轻道:
“我在这里呢,阿棠,不要怕好不好呀,我在这里的。”
褚亦棠偏头蹭他的鼻尖,手指很轻地搭上澜聿的肩背,明明已经心痛到快要被溺死,也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仰近,离得澜聿更近,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嘶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