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多少?"
谢旸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大黑脸上十分明显:"既然以后要长久合作,这价格就提前敲定下,按照市场价的八成就行就行,一船八十两白银。"
听到这个价钱,钱禅沈翊两人脸色大变:"?!"
八十两,他可真敢开口啊!
要不说是做土匪起家的呢!
钱蝉笑得谄媚,给座上的几位敬酒:“八十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今天坐在这里的各位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价钱方面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沈翊也开始大倒苦水:“钱兄说的是,这两年被秦峰岭那边搅合的,都没赚几个钱……”
师爷魏锃宽慰道:“你们目光要放长远些,等朝廷的这帮人把秦峰岭给灭了,你们这会长一坐,是不是想赚多少赚多少!”
沈翊和钱蝉对视一眼,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要不说人家是土匪呢,简直比他们盐商还黑!
对于他们而言,这笔巨额的走镖费显然不划算。
但碍于魏锃刚才说的选商会会长的事,以后竞选少不了这些当官的助力,于是谁也没有马上开口说不同意。
此时,颜漫在屋内悠闲得很。
她面朝门口,留意着屋外的一举一动,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停下。
大块朵颐,真是饿坏了。
两个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像只偷食的仓鼠。
别说伍岩州的本帮菜做得还真不错,那香酥的鲫鱼和软糯的水晶肘子让她食欲大增。
"吃挺香啊。"一个带笑的男声猝不及防地从头顶上落下。
颜漫仰头,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狐狸眼。
"走路怎么没声音?"
"当你夸我厉害了。"
许肆随意地在对面一坐,一身墨色锦袍衬得他格外清贵,仿佛刚才那个爬窗户听墙角的不是他。
见他并没有要吃的意思,颜漫放下了筷子,问:"走吗?"
"不急,等你吃完。"许肆收回视线,眼底却含着笑。
"笑什么,听到什么八卦了?"
"只是觉得某人吃东西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