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荷属实也是在这句府里憋屈得太久了,一旦骂起人来,轻易是不肯停下来的。
“我告诉你死老头,别管你要在我头上安什么罪名,我今天一概不认!”
“什么族规?什么立身之本!你们家家主都不用守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守!”
“你要是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句府,你把句欢从他那张破椅子上拉下来当众抽鞭子!”
“你在这儿欺负我们俩算怎么回事儿?”
“你个踩低捧高的懦夫!你这个屁话连篇的伪君子!”
“我才不需要谁替我受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不像你们家家主,仗势欺人,道貌岸然,虚伪阴险,故作姿态!”
二长老被句荷吼得一愣一愣的,平素威严的面容这会儿也多少有点茫然。
句莲受得惊吓也不轻。句荷自小就是个嗓门儿大的,他又离得近,身心遭受双重暴击。
句荷平息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句莲。
句莲少见的有些呆滞。
“你傻了?”句荷干脆推了推少年的肩膀。
句莲缓缓回过神来,一时神色又冷冽起来。
“句荷,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我骂他没骂你是吧我!”
句荷声大,句莲那点斥责声怕是连他自己这会儿都听不清。
“我说你也是有病。你爹天天打你天天打你,你是被打习惯了,你现在不挨打你浑身难受是吧?”
“你凭什么替他挨打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是他娶了四五个如夫人在家里摆着。”
“是他让我娘怀孕生下了我。”
“是他只管生不管教。”
“哦不。”句荷突然顿了顿,“咳,我说错了。”
句莲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他甚至连生都不用管。”句荷鼻子出气,鄙夷地冷哼一声,“他只要一屁股坐在他那什么家主的宝座上不起来,你们就人人都得哄着他,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