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莲了然点头:“敢问二长老在何处行刑?”
“不是吧?你真要我去挨打啊?”句荷伸长了手臂在句莲眼前挥了挥,但没得到什么回应。
“因时局特殊,不便大肆张扬,就在此处行刑。”二长老回答道。
“好。”句莲开口道,“方才二长老已说过,代人受罚,理当加倍,如此便是四十鞭。”
原本已经开始悄默声地行后撤步的句荷突然怔在原地。
二长老皱眉:“大少爷,你这是……”
“二长老也认可句荷之所以有今日正是因为无人管教。”句莲语出惊人,自己却平淡如水,“长兄如父,是我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父债子偿,要说代人受过,本也没有比我这个儿子更适合的人选。”
“于情于理,都是我犯了治下不严之罪。”
“如此,总计五十鞭。”句莲伸出手道,“二长老力竭,请由莲自行鞭笞。”
二长老的长眉拧的厉害。二十鞭原是他算好的,为敲打句荷定的数。
这光鞭乃是法器,句荷却是凡人,要她如二长老方才的力道生受,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二长老本不是为要杀句荷而行此一出的。
句荷固然疑点颇多,但左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不知者不罪,罚是要罚的,但二长老心中有数,自会拿捏力道,只叫句荷安安生生在床上瘫上两三个月就是。
一为公正,二也为试探。
试探是否一朝句荷失去行动能力,句家城从此就能安稳下来。
这个道理,句莲不该不明白的。
可他却还是要站出来替句荷受罚。
“大少爷,你是句氏的少主,更是未来最有希望接任家主之位的人。怎能如此徇私?”二长老升起些怒意。
“二长老忘了,莲还不是少主。”句莲淡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大少爷还记得竞选少主一事,为何又要自挞五十?”二长老反驳道。须知这五十鞭打下去,就算句莲有心放水,收着力道,但半年之内都绝不可能恢复如初。如此元气大伤,又何谈竞选少主?
“那便是莲自己的事了。”句莲笑道,“请二长老秉公办事。”
无论是代人受过,还是治下不严,这一条条族规都是方才二长老亲口所言,句莲要为句荷受这五十鞭,二长老是决计没有立场否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