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莲用灵力烘干了长发,拿过妆台上的玉簪绾好。
“今日诸位长老都见过那黑衣人的真容了,似乎并无人识得。”句荷的疑问在理,句莲也正是因此一时没有定论,“你说那黑衣人辱尸,言辞间也颇有些是冲着吴家来的意思是吗?”
“嗯。是有点这个意思。但我觉得他是在做戏。”
“何以见得?”
句荷换了个坐姿,随后解释道:“因为我感觉他虽然是来杀我的,但并不急着要杀我。”
句莲走到茶案边,也给自己斟了杯茶。他没说话,暗示句荷继续。
“假设他是来刁难吴家的,那在场最该死的人,就是我、刘妈,姑且再算一个已经死了的芸娘。”句荷分析道,“但是他最先下手的却是坑里的下人。”
“而且,四个人,他只杀了两个。”
明明已经追上了另外两个企图逃跑的下人,却偏偏只是让他们半身不遂,而不是灭口。
“人证。”句莲说出了句荷的猜测,但他又道,“你说过他是在破棺验明芸娘身份后才毁尸的。”
句荷点头。她记得很清楚,对这一点绝无错漏。
“他还问了你是不是吴芸的儿子才对你动手的?”
“对。”句荷仍是点头,“可是你说他既然找准这天来,显然本就知道芸娘出殡之事。一出手便杀了两个无关的下人,可见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从天而降,这第一招促其不意,必是谁也挡不住的。他要杀我,干嘛不第一时间对我下手?就算不是直接要我的命,至少为求稳妥,也该让我半身不遂,逃跑不得吧?”
此人行事前后矛盾之处甚多,两兄弟都因此犹疑不定。
“或许他与那毒修有关……”句莲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却很是飘渺,似乎并不作此想。
过往那毒修使得毒都是些无人知晓的奇毒,此次杀人反倒转而使用人尽皆知的墨梅。
“可要是毒修,干嘛还要戳别人的脖子?直接用毒不就好了?”
脱裤子放屁。
白费功夫嘛这不是。
句荷这个同道中人对这种做法很是不屑。
“而且要是毒修,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你的迷药迷倒。”句莲垂眸饮茶。
得,这话又绕回她头上了。句荷无奈眨眼。
现下二人诸事皆已对证,只余下迷药这一件事,她暂时还没向句莲给出解释。
“哥,这个迷药,真不是我有心瞒你。”句荷舔着脸凑到少年跟前去。
句莲不理,反倒还微微后仰,意在拉开二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