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亲兄弟,不分彼此。”句荷一个高抬腿便要踹向句莲的后脑勺。
“二子共妻,越说越荒唐了。”句莲侧身躲过,反倒就着句荷的腿将句荷死死压制在身下。
句荷的眼神迷茫了一瞬:“哥,你能想出这四个字,我觉得你比我荒唐多了。”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她分明只是单纯想把句莲薅秃而已。句荷拒绝诽谤。
“你!”句莲恼羞,只恨空不出手来,一时竟气得拿自己的额头去撞句荷的额头。
“啊!”
这一下,可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个人各自眼冒金星,倒也算是稀里糊涂地达成了休战决议。
句荷既然上了床,便决计是不会再下床的。句莲奈何不得,只能由着她胡来。
句荷如愿以偿裹着被子躺在里侧,却没有闭眼。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的,按理说不当有夜不能寐的时候。
“句荷。”
不知愣了多久,句荷听到自己的名字。
“怎么还不睡。”
“那哥哥怎么也还不睡?”
“句荷。”
“嗯。”
“你……”句莲开了个头,话还是问不出口。
“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我?”但句荷问了。
屋内的烛火早被句莲施法灭了,室内昏暗,月光透过窗户上的明瓦,在床前洒下一层薄纱,句莲正看着那没有生机的纱。
“为何会想这个?”句莲问了,虽不是原话。
句荷没回答,大约是因为句莲也没有回答她的缘故。句荷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句莲是知道的。
“我,”句莲吞咽口水,“没必要。”
他似乎听见了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才是句荷的声音。
“没必要杀我?”
“你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杀你做什么。”句莲下意识眼神乱瞥,不知道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倒是你,成日想这些做什么?”
心虚和对答案的欲求混淆了句莲的逻辑。句荷怎么可能不想这些呢?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孩子如果不成日想这些,又是怎么活过那么多日的呢?句莲的问题与回答本就不合逻辑。
可句莲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句荷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