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句莲难得承认一次。
“即便你成日惹是生非,父亲也从未责骂过你一次。不是溺爱,又能是什么呢?”
句荷点点头,倒也能理解句莲的思路。同为父子,句老爷对句莲太过严苛,对句荷又太过放纵,两害取其轻,任谁也会把句荷得到的看作是父爱。
“句荷,你知道家祠是什么样的吗?”句莲突然问道。
家祠,指的是句府中的祠堂,那里供奉着句氏的历任家主与少主。
“不知道。”句荷摇头。
对于句老爷来说,那不是她这个庶子可以踏足的地方。对于句荷来说,她私下里去过一两回,但没什么意思,只当不知道好了。
“家祠很冷的。因为是祖宗们所在之地,轻易不可动土,年久失修,左墙自上往下三寸处有个小洞,夜里会漏风,听着像……”句莲想了想,“像是历任家主凄厉地质问。”
“不过还是有风的日子要好些。无风的时候,祠堂就太安静了。合上门,屋里黑得只剩那两根长明烛的火光。忽闪忽闪的,什么也看不清,就总觉得什么都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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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只有伤口处血液渗出来浸染衣服的声音是真实的。”
“所以……”句荷开口。
“所以……”句莲道。
“你要杀了我。”
“我决定与父亲割席。”
嗯?双方皆是一愣。
“你说什么?”句莲不确定道。他刚刚是不是听见杀字了来着?
“额,我说,我说,那什么,我说你该杀虫了!”
“呵呵呵……”句荷尬笑。
“杀虫,这屋里,有虫……呵呵呵……”她欲盖弥彰地挥了挥手。
方才二人异口同声,说的话却是南辕北辙。句莲虽未听清句荷说了什么,但句荷可听清了句莲的话。
不是来杀我的?他要跟他爹决裂?什么?这到底是要杀谁?
面对如此全新的剧情走向,句荷茫然,句荷困惑,句荷搞不清楚状况。
“那个,哥,你方才说,要同父亲割席是……”句荷试图确认自己所听到的。
“我不是都说了吗?父亲一直都表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