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句莲从小都是受几个长老亲自传授指导功法的?你以为句莲真跟句氏那些普通族子一样天天就靠着学堂那两个才疏学浅的老夫子修习啊?也就是你!一天天的不学无术,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去你爹跟前多撒娇卖乖让他教你点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到处疯跑,上窜下跳,吃喝玩乐……”
“哎呀,娘。”句荷实在不想听四字成语了,“我哪儿没学有用的东西了?你教我那些什么医理药理,什么脉搏之法我不是都学的可好的嘛。”
正所谓养狗养三年也有舍不得丢的时候,起初芸娘的确多次设计试图将句荷的死算计到句莲身上,但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命数,竟回回都叫她阴差阳错的逃过去了。句荷一天天的长大,芸娘也渐渐息了这个心思。反倒将自己从前在吴家学到的东西一并都教给了句荷。
如何用药,如何把脉,如何用药改变自己的脉象,又如何以医药之法进行修炼。
虽说固然比不上句荷从前在药师谷中学到的知识高明,但这医药修炼的功法倒着实是句荷正需要的。
“那有什么用。若是吴家这点法子真能修炼成仙,我们兄妹又何至于到如今还是凡人?我爹又如何吃了那么多的药还不过是个中阶下品的修者?说到底,你还是得加强修习句氏的功法。趁着你爹现在还对你多有怜爱,尽快打听些句府不外传的秘法才是正经事。”
吴老爷天资并不高,因此多年修炼亦未有太大成就。后来铤而走险,以药物强行突破至中阶,但副作用极强。按芸娘的话说就是,没几年好活。
句荷叹气。芸娘当然不是傻子,但总有些荒谬的天真。句老爷要真是那么疼惜他这个小儿子,又何至于会一板一眼地按照族规将她扔进学堂里便不管了呢?
“娘,晚饭时候快到了,爹昨日不是说许久都没有吃过娘的拿手好菜了吗?娘还不去给爹做饭吗?”
芸娘瞪了句荷一眼:“你少在这给我转移话题。娘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在这仙界,什么身份、权势、金钱那都是不可靠的。只有实力。只有你自己的实力才可靠。有了实力其他一切自然附会而来。你须得……”
“哎呀娘,你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惹得爹不开心那才是大事呢。快去快去。”
句荷推着芸娘便往屋外走。
这三年,句老爷只要回府,必在芸院用晚膳。人人都说这是句老爷偏爱小儿子的明证。句荷却不以为然。
莲院中的炊烟刚消散,句老爷如约而至。
“爹,多亏了你的福,我才能好容易吃一顿娘亲手做的饭菜啊。”句荷故作嗔怒地朝着芸娘撅嘴。
芸娘笑着点点句荷的额头:“是是是,你爹好,你爹最好了。娘坏。行了吧?”
“你啊,”芸娘往句老爷碗里夹菜,“满心满眼都是你爹。怕是早把我这个娘看在眼里扔在地里了。”
句老爷将母子俩的嬉闹看在眼里,笑道:“荷儿还小呢,哪会想这些。”
“荷儿不小了!荷儿现在已经是知书达理,能文能武的年纪了!”
这当然是屁话。句荷活了也不知有多少个十年了,知书知理,能文能武是真。知书达理?那不能够。那太没意思了。
“呵呵,”句老爷笑起来,“知书达理啊,那你还天天逃课,惹夫子生气?你可知这短短半个月文夫子都来同我告了几回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