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哥早点休息,妘儿明天再来看你。”小妘一溜烟离开了。
十九的腰又失去了知觉,她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是个小院子,隐在高耸茂密的树林之中,院中种了棵梅树,只是这会儿不是梅花盛放的时节,因此那梅树倒还葱郁着。院子后边是个大约有三间屋大小的房子,通体是用木料搭建的,大门前没有台阶和门槛,房檐上挂着些晾晒的草药。
十九研究完院子,又转着眼珠子去看身旁的少年。
少年正微蹙着眉看她,原本就下垂的眉梢更添苦意。
二人对视良久,少年叹口气轻声呢喃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十九挑眉:“咋啦?你也要死啊?”
少年又是一针,这次封住的是十九的嗓子。
十九躺在木板上双眼放光的盯着木头人熬药。
她已经在这躺了三天了,每天看着那木头人又是推着少年的轮椅到处走,又是给少年采药,又是给少年熬药的,甚至还会修家具。十九越看越眼馋。
要是我也能搞一个这样的木头人那我就不用回回在河里等人捡小孩儿了。十九心痒难耐。
但她现在不能说话,也没机会同少年打听木头人的来头。
少年的眉毛比前几日蹙的更紧了,这会儿正坐在屋内的书桌前翻看医书。
不行就算了呗。逞什么能啊。还不如早点放我回去虐待老人。十九翻白眼。
等那锅药终于熬好了,少年指使着木头人去给十九喂药。
呸呸呸!怎么解药比毒药还苦啊!呸呸呸!十九疯狂吐口水。
药喂下去一个时辰后,少年又来给十九把脉。
好么,这皱的都快成一字眉了。十九眨眼。
少年轻轻摇头,低喃着不对不对又回到书桌前翻书。
唉,这孩子也是真犟啊。十九无奈闭眼。
突然她感到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完了。这是她脑子里最后来得及闪过的两个字。
绞痛越来越重,身体开始发热,脑袋发胀,四肢百骸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十指抽搐,指甲插进大腿肉里,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