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少年白马-叶鼎之27

“开赌坊的人啊,心比狗黑。”屠晚两手利落地码着骨牌,三十二张骨牌分为八摞,两边各四摞。

双手执牌向内侧用力。

语气凶狠中带着些许阴霾地道,“杀人,不见血。”话落,两边骨牌合成一副码好的牌局。

台上屠大爷紧闭双眼,遮去眼中痛苦,和对弟弟的心疼与无奈。

他们回不了头的,没有哪个赌坊是干净的,他屠早也不例外。

从赌坊打手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得罪和坑害的人不知凡几,一旦退出。

曾经的仇家和赌坊背后的人,也会吃干他们兄弟的血肉。

这个结果他知道,屠晚也知道,只是他比自己有心。

从他年少带着弟弟乞讨,无衣蔽体,被人打骂,到追缴赌账,他人卖儿卖女,他屠早就没了心。

想活着,想养活弟弟,他就不能有心,他有心,可怜别人,他们兄弟只有饿死,被人打死。

在别人死,和他们死之间,屠早选择后者。

人间唯一一点牵挂给了弟弟。

他现在只想抓住手中的金钱和照顾屠晚。

小童灵素出生在柳家的修水山庄,懂事起就被培养跟在柳月公子身边,生活虽比不上大家公子。

但也富足,生活无忧,故而天真地对屠大爷取笑,“大爷,他骂你。”

屠早皱眉,看着口无遮拦的弟弟,磕磕巴巴地打马虎眼道,“他他他,他骂他自己。”

屠早无奈,我不好,他又能好到哪去。

屠大爷去掉赌场的利益手段,其他时候对待他人和手下算得上爽朗大方。

不是拿起字儿心眼小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弟兄愿意跟他,赌坊也不会在天启城开了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天九,庄家洗牌后,每一门可以动牌一次,这个动牌不是指随便翻动,而是只能拿起某一摞,放置其他位置,俗称挪牌。

按顺序,出门、天门、末门。

出门的百里东君,没动。

天门的卿舟,手掌前伸,悬于桌面一瞬,收回,“我好了。”

没有沾牌面半点。却说好了。

其他人没看出她作了什么,没有碰触牌面,更没有挪牌,叶鼎之却知道,她什么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