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倪蝶靠在床头打电话,左肩夹着话筒,将零食盒摆在被子上,“买菜的时候跌了一跤,医生说住院一天就好啦。”
指尖往嘴里送瓜子儿,倪蝶忍俊一笑,“保姆之后就没回来,这几天都是侯哥在做饭?噗……姊姊,你就是太相信侯哥了,什么事情都不怀疑,偶尔也说说敏感话题嘛!”
正聊着,倪蝶听见病房传来一阵锁门声,像是从里面将门反锁。
草草结束电话闲聊,倪蝶准备下床看看情况,毕竟医院里的护士要按点来查房。
就在这时,有人隔着帘布讲话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改正你的臭毛病,那样一来,你就能幸幸福福过完余生。”
话语在空寂的病房里回响,倪蝶眉头皱起,地方说话之后便没有动静,而且从说话不紧不慢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打电话,而更像是在对此时的自己说话。
“你好?”
倪蝶躺在病床上,尝试说话确认,“你在跟我说话吗?”
“你说你,命这么好,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又是一句相同语调的话传来,倪蝶定神仔细听。
“你有幸福的婚姻,美满的家庭,还有即将生育的孩子,真是令人羡慕。”
倪蝶眉头皱得更紧,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掀开被子下床,踱步来到门前,发现反锁的门把手被一截铁丝塞紧,无法打开,而那个一直在说话的人,此时正坐在靠墙病床的床边。
“你……”
倪蝶望着阴暗中坐着的人,身着病号服,头发几乎剃光,皮肤发白到一种病态的程度,面相渗人却有一丝辨识度,只是侧着身子无法看清,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具体身份。
“你是谁?”
倪蝶的心逐渐开始警惕,目光时不时打量反锁的门往后退,对方安静坐在床边,话语不紧不慢,“我想和你分享一些我的故事,麻烦你让我讲完。”
倪蝶不知晓对方来意,又尝试去拧反锁的把手但没能成功,而坐在床边的她已经开始自说自话。
“几个月前,我回到自己的家乡,那个我讨厌的地方,每个人都丑陋至极,漫天的黄土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到那里,毕竟我已经离开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