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讲小松鼠的事情!我可怜的小指头啊!李明仪我要砍你的头给我的小指头报仇。”说着容齐嚎啕大哭,可是他一哭伤口就扯着疼,所以他的表情就在嚎啕大哭与龇牙咧嘴之间定格了。
“快讲小松鼠,我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救命啊,我要痛死了!”容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吼。
“那个小松鼠呢,我给它吃了,吃了有点让它上瘾的一种药,你们知道吗?”
他一边整理慕容青弦的伤口,一边轻松地跟容齐和王之玉聊天。
“素丽果知道吧?”他掰开容齐的眼睛检查,眼神专注而认真。
王之玉说:“不知道。”他一面给莫云飞递草药,一面好奇地听着他讲述。
莫云飞继续说道:“它的花特别艳丽,特别好看!花瓣脱落后便会结果,以刀割之,便会渗出白色物质。将其晒干后,无论是人、鸟,还是小狗,食用皆会产生反应。我曾给一只狗喂食,那狗食用后若不能持续服用就生不如死,我花费了好大劲才让它戒了。此次前来,我带上了此物。
初至李明仪囚禁秋兰的紫藤院时,我深感棘手,其守卫极为森严。听闻秋兰曾逃往洛青地区,自那之后,李明仪便在方圆十里之内,布下重重防御,暗卫、眼线和暗哨全方位监管,稍有动静,便会被察觉。
我正苦思对策时,发现周围有许多小松鼠。我用速利果喂食其中一只,这小家伙竟熟门熟路地在药瘾发作时来找我。我便在松鼠腿上绑纸传信,秋兰可能喜欢喂它东西吃,我居然真的通过它和秋兰取得了联系 。
恰逢我们的人发现李明仪前往紫藤苑,我即刻通过松鼠将迷药传递给秋兰,秋兰成功将李明仪迷倒。”
“我们寻来几套景国官员的服饰换上。孙玉着实厉害,短短二十日左右,便成功从城北掘通了一条直通紫藤苑——秋兰居所的地道。秋兰从此地道处紫藤苑与我们汇合,随后,我们堂而皇之地朝着燕国诏狱去提人。
怎奈秋兰的孩子在李明仪手中中,秋兰无法上船。”
“什么?秋兰有孩子了!”两人齐声大叫。
王之玉听闻后不禁大骂:“李明仪这等衣冠禽兽,父亲还曾夸赞他是难得的人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想竟是这般伪善之人。”
容齐切齿:“他砍下我的小指,只为让秋兰听话,该死的东西啊!”
王之玉亦愤然:“我等真是有眼无珠,错看了这恶徒。”
容齐嚷着要回去找李明仪拼命,一瘸一拐地起身欲冲向床边。王只玉赶忙阻拦,劝道:“容齐,莫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为转移容齐的怒火,王之玉问:“为何慕容青弦至今未醒?”
莫云飞整了整衣袖:“莫要玩笑,我给慕容青弦下了三倍剂量的麻药,还喂了迷药。若他此时醒来,定会不顾一切折返回去救秋兰,那我们这月余的筹划岂不付诸东流?
王之玉面露疑色:“我实在不解,赵王曾带兵围攻盛京,致两国交战死伤无数,如今却为何要救慕容青弦?”
莫云飞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三国鼎立之局已成,赵王亦不愿轻易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否则于大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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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为远处的山峦披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秋兰静静地坐在紫藤花下,怀中抱着呼呼大睡的小瑞安,望向远方如绮的晚霞。
李明一袭青色长袍,以墨玉簪束发 ,俊雅斯文的脸上有着一抹惶恐之色。
他轻轻从秋兰手中将瑞安抱进屋内,把孩子放在床上后又在秋兰身旁坐下。秋兰刚欲起身,李明仪便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陪我坐会儿。”
秋兰转过头,李明仪抬手轻抚秋兰的脸颊,诚挚地说:“兰儿,对不起,我确实不懂如何爱人,可若是你愿意教我,我会努力去学。”
秋兰分明从他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真切的情感,此刻的李明仪,仿佛一只收起了利爪的猛虎,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袒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