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她娘的名声和她在康丰郡做的那些事,云清清得到了张青天的接见。
张青天是一副中年文士的样子,颇为儒雅随和。
但这数月间的征战却在她眉宇间添上了一抹难以掩饰的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不怒自威。
青梅树下,微风轻拂,花瓣随风飘落,点点绿意间,一张石桌,几盏小酒,她与云清清相对而坐。
张青天手法娴熟,轻轻提起酒壶,给云清清斟了一杯酒。
“贤侄在康丰郡做的事我都听说了!坦白说,我也没法做的更好了!
贤侄的才能并不在令尊之下。
可惜云欢大人为民请命死在朝堂之上。
我对她可是敬仰已久,可惜无缘一见。
如果朝堂之上多几个像云欢大人这种好官,我也不用造反了!”
云清清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张教主何必妄自菲薄,论起为百姓做的事,又有谁能超过您呢!
我能够死里逃生,也是借了您的光。
若非您的青天教在攻打康丰郡,调走了大部分狱卒,我恐怕连那些狱卒都杀不了,更何谈攻下平安县城,并歼灭郡兵。”
张青天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贤侄也无需自谦,你做的事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做得到。
我听我那徒儿说,她曾邀请贤侄加入青天教,不知贤侄为何拒绝?”
云清清叹了口气,“我一见您便心生亲近,把您当成亲近的长辈。
既然您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如果惹您生气,还请您见谅一二。
坦白而言,我虽然很钦佩您为民请命,却不看好您的结局。
以我的浅见,您的举动确实会使大盛走向灭亡,但您恐怕看不到那一天!”
张青天闻言,并未动怒,反而缓缓点头。
“贤侄的看法很对,如今也不过几个月,青天教与大盛的争斗已经处在下风了。
我能掀起这么大的声势,靠的便是出其不意,打了大盛一个措手不及。
等它反应过来调集力量,青天教迟早会被剿灭。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我恐怕必死无疑。
我确实不可能看到大盛灭亡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