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李永年说他不是去喝酒就是去赴宴,即便看了不惊山人的画也是佩服的,可心中对此人颇为不喜。
觉得施益丰如纨绔膏粱般花天酒地,流连烟花楚馆,即便顶着名士的帽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此番听英莲说到旧事。
七岁时倒也可以说是施家父母所为,与他没甚关系。可上一次,萍水相逢的路人,施益丰都能舍命相救。
黛玉又思忖那人恐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不堪。
不然英莲与李永年又怎会都如此看重他。
马车上黛玉正想着,马车外的李永年就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打马追上,不是施益丰是谁?
说来也是巧。
施益丰赴会,听人提及市集熊吐人言的事,心中不安。所以辞了众人,想去看看究竟,这才与林家队伍碰了个正着。
闻着他身上隐隐有些酒气,李永年虽是恼他画那些神像逗弄自己,却也将马让给了施益丰。
自己与马夫一同坐在车辕上驾车。
让雪雁问明情况,黛玉知道了缘由,抿了抿嘴角,“他进来坐便是,这像个什么样子。”
“李小爷说他骑了马,身上沾了马的气味,恐熏到了姑娘。”
黛玉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听到说施益丰又喝了酒,英莲掀开车帘唤了施益丰过来,递去了一个纱囊。
“这是解酒用的,闻了也能舒服些。”
自在林府住下,施益丰日日饮酒,英莲怕他伤了身子。
就依照古方制了醒酒的香丸,今早才制成了,想着得空给他,这就遇到了。
看到了英莲给施益丰香丸,李永年将帷子开了一条缝,“姐姐就是偏着大哥,我平日里也吃几口酒的,怎不见你做香丸给我?”
没等英莲开口,黛玉就用帕子甩他,“你这马夫好生奇怪,不在外面好好坐着赶马,倒这般的贫嘴多舌惹人厌。”
李永年佯装气恼地“哼”了一声,放下帷子不再多言了。
看他两个斗嘴,英莲也觉得有趣,倒将听到熊人的烦闷散了几分。
早有小厮提前打听了熊人表演的地方,隔着老远就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