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一片巨大的虫巢平台浮现眼前。这里的地面并非坚硬的岩石,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虫体紧密编织而成,宛如一片有机的地毯。
每一步踏下去都能感受到虫体的微微颤动与共鸣。
三人身影在螺旋深巢中渐行渐远,虫族的低鸣与地母脉动的共鸣交织成一曲诡异而壮丽的乐章。
现实与梦境的边界仿佛已彻底崩塌,每一步,都是踏入未知的深渊。
三人一路向下,周围的景象愈发扭曲怪异,似是进入了某个介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无尽深渊。
螺旋深巢的建筑愈加宏大,每一座结构都像是混沌之中诞生的奇迹,无法用现实的逻辑去理解。
道路宽阔得超乎想象,宛如天地裂隙一般延展开去,万米之宽的通路盘旋而下,边缘处隐约闪烁着幽蓝与深紫的光芒,仿佛无数触手般的光线在虚空中游荡。
这些光芒时而拉长成丝,时而凝聚为球,像是一场扭曲的宇宙流动着诡秘的脉动。
“因为越往下,就越接近混沌,越接近超现实,”顾行舟的声音在这巨大而幽深的空间里回荡,“现实的法则被不断拉伸、扭曲,直至消失。”
周围的建筑早已失去常规的几何形态。
那些曾经似塔、似殿的虫巢结构,如今宛如被不知名的力量揉捏拉扯,形成了诡异的螺旋与断裂的拱门。
某些拱门之中透出刺目的白光,那光芒并不温暖,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如同窥探到另一个维度的裂隙。
巨大的黑色藤蔓状生物缠绕在建筑表面,它们的表皮流动着粘稠的液体,那液体中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人脸与低语声。
每一片藤蔓都似乎在挣扎,却又无法挣脱这无边的混沌束缚。
道路两侧的巢壁不再是坚实的物质,而是由无数蠕动的虫体构成,它们如同活体的血肉在缓慢地生长、变化,仿佛在孕育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有时一只巨大的复眼会从巢壁中睁开,瞳孔中映照出无数层叠的世界片段,那目光冰冷而带着审视,令人不寒而栗。
更下方的螺旋结构变得愈加密集与复杂,每一道螺旋都仿佛承载着不同的时间与空间维度,彼此交织而成一幅瑰丽却又恐怖的图景。
某些螺旋上甚至长满了类似神经束的组织,它们如同活体脉络般闪烁着流动的光芒,那光芒中隐约带有某种原始的智慧,仿佛整个深巢本身就是一个有意识的存在。
途中,他们路过一座悬浮于虚空的虫巢祭坛。
祭坛表面布满了流动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由鲜血凝成,不断分裂、重组,形成一幅幅诡异的生命图景。
祭坛中央漂浮着一颗巨大而透明的卵,内部隐约可见一只尚未成形的虫族之神,那存在浑身燃烧着猩红与金色的火焰,似是混沌之中即将诞生的终极生命。
“这个地方真是有意思。”白折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些如同星轨般旋转的建筑与螺旋。
顾行舟道:“是。”
杜青萱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些蠕动的巢壁与漂浮的虫卵:“生命与混沌的交织,是一种原初的艺术。”
“还真是你那套风格。”白折笑道,“不过这里的混沌真是够味儿。”
随着他们一路向下,螺旋的尽头仿佛在渐渐显现,那是一片无边的虚空深渊,深渊中浮动着无数血肉与光线交织的实体。
“最底下,才是神国的核心。”顾行舟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在这恢弘壮丽又诡谲恐怖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