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点了点头,倒有些期待,阿娘的身影似乎在她的记忆中模糊了,她有些记不真切,而舅舅也不愿同她讲。
“好——”裴厄回着,话语之中徐徐道来,那个四年前的故事。
漠南城时刻,四年前——
漠南地处北部,一到雪季之时便会如大雨磅礴一般,整日整日的下雪,多而不少。
每逢冬日时节,漠南人便会头疼,这扫雪之事。外面天寒地冻,风寒四起,家中更是也很难暖的起来。
而这一年,冬日格外的冷。
“呼呼,阿姐,今年冬天冷的不行。我买来的这件狐裘风衣,御寒有奇效,你快试试。”桑吉从门外走进,风尘仆仆。
他容颜较为淳朴,如草植一般素然,但身上却有一种枝繁叶茂的美。穿翠色时尤为显然,如同外族的王子一般。
他口中的阿姐“桑珠”此时正织着东西,身为绣娘的她冬日便一直在屋中做活。
桑珠抬头,寻着声音望去,见到弟弟的身影便悦颜的起身相迎。
“阿弟回来啦,外头如此冷。何必跑那么远去买一个狐裘,可别冻坏了。”桑珠温言细语的说着,她的容貌不逊色于桑吉,只是脸上有些沧桑,长睫盖眼,沉鱼落雁的。
“哎呀,我一路跑过去的,身上可暖和了。倒是阿姐,你日日操劳织物,眼睛都快坏了且不说,可不能再冻坏了。”桑吉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买来的狐裘往桑珠身上套,给她穿戴着。
桑珠温柔一笑,十分和悦。
“你呀你,总顾着阿姐,连自己都忘了。”
“阿姐就是我最爱的人,顾着阿姐那是自然的。你瞧瞧,这狐裘多合身啊。”桑吉说着,笑靥如花。
桑珠摸着身上的狐裘转了一圈,甚是满意,欣然一笑。
“阿姐,你日跌时可是要去日月潭?”
“是啊,经幡做好了,要拿去挂上。”桑珠说着,眼神落在身上的狐裘,格外满意。
“外头如此冷,阿姐别去了吧,我替你去。”桑吉说着,牵着人坐到桌案边。
“那怎么行,经幡是诚心的东西。我既接了这活,就得按边夫人的要求去做,经幡我得亲自去挂。”桑珠回着。
桑吉听闻有些失落,他就这么一个阿姐,成日操劳成这样,可怎么办才好。
“当真不行?”他不肯放弃的追问着。
“当真不行。”桑珠摇了摇头,温润一笑。
桑珠是格外温柔的人,当初战乱时,他们姐弟俩逃了出来后,就一直循规蹈矩,遵守这边的规矩活着。她不敢惹事,也不敢吸引目光,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见揽活无法后,桑吉不再说话,只是耷拉着容颜,不怎么满意。
桑珠摸了摸他,慈爱的道:“好啦,有了你的狐裘,到那定冻不到我的。”
她安抚着,语气动作都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