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清弦在他施法将自己移出去的那一瞬间就醒了,他感受到身上残留的法术气息,心里一想就知道是裴厄又在作恶。于是他就将计就计,等时机到来,吓人一跳。
果不其然,他也算对了。从裴厄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他就立即冲了进去,将人压倒在身下。
“裴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成功压制了人后,许清弦就揪着人的衣裳,怒骂着。
裴厄一惊,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
他说:“白日我驱车,夜晚还得同你挤。这几日过的可是很不舒坦。”
“话......话虽如此,但租车用的是我的钱啊!”许清弦原还唯唯诺诺的,后面发现自己也不理亏后,就直接一拳上去,想胖揍裴厄。
他一拳上去时,裴厄恰好挡住了。
然后,不服气的许清弦又砸了好几拳下去,又被人挡住了。
许清弦愤慨,怎么打不到的。
“别费劲了,你打不到我的。”裴厄说道。
外头月光清冷惨白,透过车窗的框子打在许清弦的身上。因为原本是在睡觉的样子,许清弦的发冠都和斗笠都取了下来,就连外袍也都褪下当做被褥盖在身上
此刻,他身上只着素色里衣,外加一层薄薄的纱衣。
冷冽的月光打在许清弦身上,长发披散,金瞳被照的熠熠生辉。他脸庞上怒遏的目光,被困在美若惊鸿的丹凤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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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厄这才发觉,他的底子也是好的。平日遮遮掩掩,姿色都被帷帽掩盖。而如今,过腰长发散落着,月光勾勒着他的脸庞轮廓。
说到底,他也是个有美人骨的。就连生气,都看的人不生怒意。
裴厄看见,恍然出神了。但只一瞬他又调回了原来的神色,冷静的说道:“正值秋季,外头并不寒冷,你将就一晚吧。”
许清弦明显一愣,而后又继续拽着理说道:“为什么是我出去?”
“为何不是你出去,纵然是你付的钱,可我每日夜不能寐,还斩虎杀狼的,如何撑得到临安城。”裴厄默默说道,眼神却扫过他的身子。因为人正架坐在他身上呢。
许清弦顺着他的眼神,也发觉了自己正垮坐在人身上。吓得他连忙惊起,却又因为车厢内矮小,一下撞到头,又噗咚一声坐了回去。
“哎呦!”许清弦扶着脑袋,明显那一下撞猛了,正发疼呢。
裴厄看他这莽撞样,像个惊的乱跳的兔子似的,忍俊不禁起来。
“你还笑!都怪你。”许清弦怒骂,而对方却突然坐起,惊的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靠着双肘撑了起来。
月光背对,照在裴厄身躯之上,压迫感十足。
“你要干嘛......”被吓到的许清弦,像个胆小的兔子,小心翼翼又想死的明白的问道
裴厄回道:“不干嘛,我要睡觉,请你出去。”只见裴厄脸色一沉,抬手就一个响指把人又送到帘外,打算让许清弦独自一人在外面吹着冷风坐着睡。
而他也自以为贴心的将许清弦的帷帽挪了出去,还给盖在人颅上。
许清弦吃瘪,却又苦于打不赢人家,只能含泪在外头将就一夜。不过好在裴厄启了结界,隐秘的二人的踪迹。结界内也温暖些,冷风吹不进来。
二日后——
五天的行程总算到终点了,裴厄驱着马到达临安城外面。他原想一直驱车进入,可马儿却突然来回踱步,怎么不愿往前了。
裴厄生疑地朝着临安城抬眼看去,那边是一股死白的景象,十分诡谲。
他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临安城看着那么苍白,甚至城顶上还盘踞着一大片乌云,像是应召停留在那一般,果真城中有许清弦所说地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