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冲进屏风内侧时,得到提醒的封衍早就已经缩回了藏身的暗门,通过密道下楼去了。
陈萤装出惊愕的模样看着他:“怎么了?”
侍卫眼见陈萤好好地站着,身上并无任何异样,她方才面对的位置只有一堵墙。
墙上挂着一幅工笔画,画上的女子抱着琵琶正在弹奏,容颜秀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活过来一样在笑吟吟地望着画外人。
侍卫对着画喃喃道:“这是……”
“这是我娘亲的画像。”
陈萤说着转过头,看向已经坐下来默默饮茶的女庄主霜月,顿了顿道:“多谢庄主找人绘制了这幅画,把我娘亲生前的神韵都画出来了,我很喜欢。”
侍卫听了露出恍然神色,陈娘娘方才原来是在赏画而已。
他似乎放下心来,朝陈萤和霜月抱拳说了声打扰,就又退出去了。
但他退到屏风外之后,却是曲起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
窗外,一只经过训练的鹰隼飞到楼下,停在其中一人的肩头,抬了抬右爪。
其余三位侍卫见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后,他们只留下一人守着棺材,其他两人呈对角守住木楼,无论这座木楼里是否设有暗门,只要有人从里面出来,他们都能一览无遗。
木楼的密道里,封衍的手已经放在了打开暗门的机关上。
……
宣武侯府的园子里,裴玄抬起头,看向李长音仰望的那棵树。
树梢上被困了一只奶猫,正在可怜地叫着。
李长音露出了爱怜的神色,柔声道:“猫猫不怕,跳到姐姐怀里,姐姐接着你。”
说着,她朝树梢上的奶猫张开了双臂。
裴玄看到那只奶猫脏兮兮的,毛发上被弄脏了好几块,似乎还黏着什么污物。
再转头旁观李长音,她身上的罗裙是上好的绸缎。
于是他挑眉问道:“你不怕这只猫会弄脏你的衣物吗?”
李长音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朝他微笑道:“猫狗虽然弱小低贱,但也是这世间的生灵。而衣物就算再华贵也只是死物,上天都有好生之德,若是臣女因为担心弄脏衣物就不管这只幼猫,岂不是太过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