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质眼角轻抽,说不羡慕是假话,一句话豪掷千钱这属于花钱没数了,再看向俩仆妇正朝自己抛媚眼,心里一突儿嘴中更加苦咸。
忽然听到刘琰问话:“你带他来做什么?”
话说的是魏讽,这次吴质跟鸿都门学打了招呼,杨众直接批了条子,一起来找刘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您不提我都忘了。”吴质一脸郑重开口解释。
自从祢衡创作了《鹦鹉赋》之后声名鹊起,许昌官员宴会不请祢衡光临都没面子,一次宴会上祢衡得罪了曹操,被打发去了荆州,明里是出差实则是踢出首都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黄阁少了祢衡,韦诞还不熟悉工作,靠杨修吴质两人很多行文写不过来,想着魏讽字迹不错,就召来想给刘琰先审查审查。
刘琰起身盯了吴质半晌,嘴角微翘抬手虚点:“胡闹。”
吴质量讪笑解释:“风评其工于画技,落笔飞花。”
“这样说还真是个人才。”刘琰捂嘴轻笑,斜眼看向吴质:“你顶少史缺儿吧。”
现在可不能感谢栽培,顾念领导的真实需求可不是为了升职加薪,不说对抬举嗤之以鼻,也得视若无睹,吴质跪地轻声请示:“要不,唤来考校一二?”
刘琰看向天色临近傍晚,脑子里胡思乱想,咯咯笑起来:“胡闹。”
吴质抬起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摸着后脑勺露出尴尬的面色嘿嘿傻笑,这是典型的怯魅动作,可官场就得意这一套。
“你这身衣裳太旧,知道的讲你作风简朴,不知道的,还讲本侯亏待你等,予他取十金买些新衣,莫丢我黄阁面皮。”刘琰朝脚前仆妇吩咐,三分怨气背后藏着七分得意。
“侯爷赏赐少史当知感恩。”梦姐走过时眼角微眯手指勾起,吴质猛吸口气,好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临出门又回头:“那魏子京?”
刘琰接过仆妇啃去皮的苹果,懒洋洋背过身去:“不急。”
赭丘县是个小城,人口不过几万,城里没几处大户人家,当下所住院落不大只有一进,已经算城内豪宅了。
主卧旁边隔着一堵墙就是仓房,收缴回来的丝绸钱币都放在这里,墙壁只是一层薄木板,吴质和梦姐在隔壁数钱,十金就是一千枚五铢钱钱,串成串足有三公斤半重。
串好的铜钱在剧烈晃动,发出清脆响声,钱使人开心,心花怒放要鼓掌庆祝,鼓掌庆祝高歌相伴,刘琰听了一阵眉头就皱起来:“你们不怕吗?”
仆妇低头在耳边轻语,刘琰捂嘴笑意越来越浓:“都不是吗?”
“咋能都不是哩。”仆妇说完又开始低头耳语,笑的刘琰花枝乱颤,坐起身猛啃一口苹果眼中精光乍现:“梁王呢?”
仆妇摇头难掩失落,没能听到八卦刘琰大失所望,挠挠耳朵感叹生活总是如此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