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顿饭人均得五百块不说,最重要的是要预定,没有预定有钱也吃不上。这里的人均五百仅仅是指饭店大厅。像金燕这次的包厢聚餐可不只是人均五百,每个包厢都有固定的消费标准。
雷婧心动了,但她不能丢下戴冕。在场的女孩子们也是如此,她们的年纪还不是能独立自由活动的时候。
金燕也考虑到这点,“每个同学都可以带一名家长。”
雷婧彻底心动,她跳起来冲戴冕招手,两人跟着金燕的队伍坐上面包车。庆成饭店在市中心位置,和搏击俱乐部两个方向,面包车每向前一步,雷婧就和父亲距离更远。
搏击俱乐部的场馆里亮着灯,门口前台在看着监控吃着晚饭,绿漆白灯反射着无人使用的训练器材,沙包的外皮斑驳裂开。搏击馆正中的拳击台空空荡荡,边缘的麻绳被汗水磨得发黄老旧。
没有任何人训练,也没有任何的观众。
搏击馆的热闹在厕所走廊后方。那里有一扇窄门,门后有一条只一人过的楼梯,楼梯左转右折,但也只有一层楼高,越往下越能感觉到心脏激烈的震动。
那不是心脏本身的震动,那是地面的物理震动带来的反震动。
昏黄灯光里有一扇黑色的门,光线本就昏暗但门边的男人仍带着副黑色墨镜。从外人的视角这是墨镜,但这是一副滤光和平常眼睛无异的遮挡,只是为了不让人记住他的脸。
因为在他身后的门里,一切都是血腥与暴乱,在法律边缘弹跳着的喷张。
而他是这里的守门人,在墨镜里观察着每一张或兴奋或邪恶或疯狂的欲望。
雷婧父亲就在这扇门后,他的诉求被持着赌注的人淹没,他正趴在擂台上,等着裁判读完秒数。
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家里胸有成竹,他笃定庆成市没有比他能打的人,他在武术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耕耘多年,若有什么人物他应当认识。
但他哪里晓得,明面上的宣扬和地底的疯癫完全不在一个空间。他一路上都没有理妻子的关心,在路过体育馆时他拉着妻子进去,亲眼目睹了第一次参加比赛的女儿获胜。
他满意离开,“我说什么来着,我们血液里都是武术,怎么可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