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倒是小看你了。”他挥手示意护卫们退下,“来人,上好茶!我们好好聊聊。”
舒瑶暗暗松了口气,为张宇斟上香茗。谈判的硝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精明商人间的博弈。他们或许会成为最亲密的盟友,也可能是最可怕的对手。
无论如何,张宇知道,这场谈判将改变整个商界的格局。他摩挲着茶杯,心中已有千百种计划在酝酿。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炎烈深知商场如战场,比起正面对抗,暗箭伤人往往更为致命。他先是派人在各大茶楼酒肆中散布消息,说宇瑶商队的药材掺杂劣质货色,以低价货冒充上等药材牟取暴利。
几名身着华服的说书人每日在茶馆中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亲眼所见”的宇瑶商队劣迹。一个商人痛哭流涕,声称买了宇瑶的药材害得全家卧病在床;另一个商贩拍案而起,诉说自己如何被宇瑶以高价收购的“假药”坑害。
谣言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不到半月,就有人指认宇瑶商队暗中勾结山匪,故意制造路途险情,逼迫其他商队低价抛售货物。甚至还有传言称,张宇用不正当手段拉拢官府,打压异己。
往日熙熙攘攘的宇瑶药铺门前,如今门可罗雀。那些常年老主顾纷纷改换门庭,就连一些已经谈妥的大单子也接连告吹。账房先生愁眉不展地向张宇汇报,近一个月的营收已跌去六成有余。
商队中的伙计们私下议论纷纷,有人提议趁早寻个新主家投靠。几个刚入行的小伙计更是被谣言吓得不轻,生怕哪天真给人抓了去问罪。就连一向稳重的大掌柜也开始动摇,每日愁容满面地在铺子里踱步徘徊。
“东家,不好了!”大掌柜李福气喘吁吁地冲进后院,“咱们的药材都堆在仓库发霉了,光是这个月就积压了三千两白银的货!再这样下去,连伙计们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
张宇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走向仓库。推开沉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药材清香中夹杂着一丝潮湿的气息。成捆的草药整齐堆放,却不见往日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角落里,几个伙计正在翻晒发潮的药材,脸上写满了忧虑。
他伸手捻起一把金银花,干枯的花朵在指尖轻轻碎裂。这批上等药材是前月从南边千里迢迢运来的,如今却只能在这里慢慢变质。张宇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炎烈的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狠辣,短短半月就让宇瑶商队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