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再明媚,落在身上也只有淡淡的暖意。
覃芷怡寻了个借口,与沈潇湘分开,又支走毓梓,独自一人,在后宫闲逛。
她唉声叹气道:“我不过一个废人,哪有什么能力可言,凭自己的本事压根见不着皇上,更别说为姐妹会出谋划策。
让我入会,简直是浪费,潇湘倘若能成为中流砥柱,总能对我照拂一二,我又何必强求。”
覃芷怡蹲在干枯的草地上,对着一片落叶自言自语。
即便说出心里话,她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焦虑,恍恍惚惚竟走到了浣衣局附近。
此时,天空飘起细雨,落在覃芷怡的脸颊上,生出刺骨的寒意。幸好毓梓提了一嘴,覃芷怡临出门时捎上了雨伞,不然今日又要衣衫尽湿。
覃芷怡举着油纸伞,本想绕着浣衣局转一圈,便回品芳斋歇息。抬眼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雨中,瑟瑟发抖。
“禄祥?”覃芷怡心中生疑,快步向那个身影走去。
“果真是你啊,禄祥公公。”覃芷怡走近人前,手中的油纸伞不自觉为他遮挡。
禄祥闻言,怯怯地看向覃芷怡,目光中暗含戒备,“覃小主怎么来了?”
覃芷怡的目光移至禄祥的脖颈,几条鲜红的血印,约莫是刚受过皮肉之苦,现下在雨中罚跪,甚是可怜。
“禄祥公公不用猜忌,我仅是路过,并无其他意图。”覃芷怡淡淡说道,心中对禄祥的芥蒂仍旧存在,只是淡却不少。
禄祥低下头,嘴角扯开苦涩的笑意,他的面颊深陷,显然多日未能饱腹。
一股自卑之情油然而生,禄祥的眉头拧成一团。他突然一把拍开覃芷怡的伞把,嘶吼道:“覃小主莫要再理会奴才,反正奴才不是什么善茬,又做过对不起小主之事。”
覃芷怡被禄祥猝不及防的拍打所惊,手一松,将油纸伞丢入了雨中。她连忙追伞而去,把雨伞捡拾回来后,转身怒视禄祥。
“禄祥公公,做人可不能如此不知好歹!”
禄祥嘴唇微动,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之后,细声细气地说道:“覃小主,让奴才自生自灭,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也让小主心里好受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