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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车不多,行人很少,道路两侧没有建筑物,只有萧条的块块草地和落尽了枝叶的矮树。
常遇春手里拿着政治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放回了包里,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晕车,于是他打开窗户。风裹着三两点雨水,搭上了这趟路过的车,它们来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走了很长的路,还要去更远的地方。少年闭上眼,倾听着它们这一路上的人与事,他尝试着听可仍旧听不懂,但他却莫名地肯定,那一定是些不错的旅行吧。
小主,
像他那样独来独往的人都会有一些奇怪的朋友,而风就是常遇春的朋友。
在无事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有时会抱成一团激烈地讨论,有时则是一个人高昂地发表讲话,也可能是轻声地念着未流传的童话,其他人会围着那个人坐成一圈,静静地听着。至于他自己呀,那个叫常遇春的人,则会不远不近地耐心听着,不参与,也不躲避。
校车咯噔咯噔地发颤,从初一开始常遇春就觉得这辆车到不了学校就得散架,这是比教室的风扇会掉下来更强烈的预感。
可惜,一次次预想过的东西总会一次次地与现实擦肩而过,从未料到的事情却注定会发生。
校车每次都完好无损,风扇也还挂在天花板上。
常遇春从未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上学产生抵制,他也从未料到自己有一天面对案上的书本时会迷茫,会失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变成了坏孩子了吗?或许高乔说得对,自己只是条蛆,就算是分到了实验班,蛆也还是蛆。
曾自命不凡的少年感到忧愁,那忧愁啊,就像是窗外临近十一月的秋,一时的不觉,已然深了。
有人轻轻推了推常遇春,“同学,能关下窗户吗?有点冷。”
“不好意思。”他睁开眼睛,关上窗户,歉意地又一次说道:“不好意思。”
一句是对窗内,一句是对窗外,看来得下次才能再讲给我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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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车上,一个男孩捧着书,嘴里尽是蹩脚的发音。坐在男孩边上的人使劲扣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笑出来声,他可听说过身边人的丑名,还是不要添事的好。
等等!坐在男孩身边的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快速瞥了一眼那个男孩,还是不确定,又瞥了一眼......啥!张谦洋在学习。
2024年7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