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写了些狗屎呀!就这东西狗啃的都不如,你怎么好意思交上来,我看着就恶心,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写什么样的字!”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伏案的少年。
“常遇春你没……”
“我没事。”
“看不见?这么近你还看不见,你瞎成这样还来上什么学,还晚自习去治疗眼睛,捅了算了,简直就是霍霍东西!”她可是一名老师呀,老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被她的学生逼的吧。
“常遇春你……”
“我没事。”
“大点声,嗡嗡嗡跟个蚊子似的,你听听其他人的声音,一天天叨叨你几百遍,你不嫌烦我还嫌烦,要不你再把你的耳朵也遮起来算了。”她笑得很开心,像听到了什么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她也有些自豪,毕竟这笑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常遇春……”
“我没事。”
“后面站着去,影响其他同学学习,在第一排蛄蛹蛄蛹跟个蛆似的,我看着都恶心。”她感到厌恶,她觉得恶心。
“……”
“没事,我没事。”
“滚,从我的教室里滚出去!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哪来的脸!记住了,跟你说话你听见没!记住了,是你自己滚出去的,我的课堂容不下你!”这位“伟岸”的老师,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不再对男孩“包容”,是男孩自己滚出去的,和她“无关”。
“……”
“……”
……
省略号取代了无谓的问答,沉默是最后的话语。
好累啊~
常遇春觉得自己在下沉,越来越多的重量压在身上,沉得更快,更深。
轰——
下沉停止了,没有坠落的疼痛,只有疲惫。他睁开眼,眼里什么都没有,黑暗一整个压在他的身上,寒冷像条蛇一样贴着他的身体爬行。他好像来过这里,也可能没来过,它们都一样的黑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