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完全没听懂。”
亓紫曦用笔敲着桌子,空闲着的手托起腮来。
“这真不能赖我呀。”站在亓紫曦边上的男生叹了口气,晃着亓紫曦的桌子,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她上节课压根就没讲明白,我都没听懂她在说啥。”
亓紫曦放下笔,朝着从一旁凑过来的徐妍,说道:“你给他讲,我还没接水。”
亓紫曦起身,那个男生神色恹恹地让开路,瞧着那道决然离去的瘦瘦背影。
“单一鸣。”徐妍坐到了亓紫曦的位置上,一边看着刚刚两人讨论的草稿,一边问道:“你哪里没有听明白?”
被称作单一鸣的男生又叹了口气,也没看草稿纸,也没看原题,眼神飘忽忽的,讷讷地说道:“又想了想,我差不多会了,要不,你讲讲t是怎么出来的。”
两次叹气,意味大不相同。
——————————
英语课。
“你,别趴着。”杨庆玲用书敲了敲常遇春的桌子,“睡觉回家睡去,我的课不是用来睡觉的,坐第一排还睡觉,胆子不小呀!”
“我没睡。”常遇春解释着抬起头,急得眼镜差点滑落,“我看不清楚所以才趴着看。”
杨庆玲并未搭理常遇春,继续讲课,就好像刚才并不是她在对常遇春说话。
常遇春有些难堪,他把书立起来,脖子前伸,眼睛再次贴近书本。滑稽的动作不一会便惹来了笑声,来自前面,来自讲台上,笑声不大,刚好被第一排的常遇春听到。她觉得他可笑,他没怨她,竟是觉得自己确实可笑,于是缩回了脖子,把书凑近脸,眯起眼睛,尽量表现得正常些。
胳膊渐渐僵硬,常遇春把书放回桌子上,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习惯性地把头低下看书,他反应过来,抬起头,试探地看了眼杨庆玲。什么也看不清,常遇春收回眼神,继续把书举到面前。
心虚,杨庆玲如老叟视顽童般看着常遇春,仿佛已经读透了常遇春的心事,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她走到常遇春跟前,一手压住桌角,说道:“起来读读课文。”
她没有说是谁,课本挡住了常遇春的视线,他不知道她在看谁。
“说你呀,起来。”杨庆玲拍着常遇春的桌子。
如梦初醒的常遇春慌乱站起身,引起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