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案前,眉头紧皱,苦思冥想。忽然,他灵光一闪,急忙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便画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还在旁边注明了尺寸。画完之后,他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拿着图纸,来到书房,向包公回禀。
包公接过图纸一看,只见上面画的东西仿佛一个大熨斗,却又不是平面的,上面布满了垂珠圆头钉儿,而且是用铁打造而成。旁边还详细注明了使用方法,临用时,要将其放在炭火上烧红,然后在犯人肉厚的地方烫炙。如此一来,既能让犯人疼痛难忍,却又不会损伤筋骨,只会让皮肉受伤。包公看罢,问道:“此刑可有什么名号?”公孙策答道:“晚生给它取名叫‘杏花雨’,取其落红点点之意。”包公听了,不禁笑道:“如此厉害的刑罚,竟有这般文雅的名字,先生真是才情过人呐!”当下,包公便让公孙策立刻去传铁匠,按照图纸打造此刑具。
隔了一日,这“杏花雨”便打造完成。到了第三天,包公升堂,再次提审郭槐。
且说郭槐在监牢之中,双手被拶子夹得疼痛难忍,屁股上又挨了二十大板,伤口溃烂,疼得他日夜呻吟,连饭都吃不下。这两日下来,他整个人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此时,他心里正暗自琢磨:“我都在这儿关了三天了,怎么太后的懿旨还没到呢?”突然,他又想起太后身体欠安,心中不禁猜测:“想来太后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一定得咬紧牙关,坚决不招。只要没有口供,那包黑子也定不了我的罪。只是圣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郭槐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提牢官走进来,说道:“老爷升堂了,传郭总管过去呢。”郭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又要受审了,不由得心跳加速,忐忑不安地跟着差役来到公堂。一进公堂,他就看见熊熊燃烧的炭火盆里,烧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却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只好硬着头皮,朝上跪倒。
只听包公厉声问道:“郭槐,当初你如何定下毒计,陷害李后,用狸猫换出太子,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郭槐仍不死心,说道:“根本没这回事,叫我从哪儿招起?要是真有此事,别说拖了这么多年,早就败露了。还望大人明察啊!”包公听了,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恶贼,你的阴谋早已败露,连圣上都知道了,你还敢抵赖,实在是可恶至极!”接着,包公吩咐左右:“把他的衣服给我剥了!”
四个差役应声而上,七手八脚地将郭槐的衣服剥去,露出他的脊背。两个人用力将他按住,另一个人用一块布帕,把郭槐的头往下按,让他动弹不得。那边,早有一人从火盆中拿起烧得通红的“杏花雨”,站在郭槐身后,只等包公下令。包公再次问道:“郭槐,你到底招还是不招?”郭槐把心一横,紧闭双唇,一声不吭。包公见他如此顽固,大声吩咐:“用刑!”
只见那烧得通红的“杏花雨”,带着一股热浪,猛地落在郭槐的背上。瞬间,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郭槐的皮肤被烫得焦黑,他疼得浑身剧烈颤抖,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刚开始,他还能大声哀号,到后来,叫声越来越微弱,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包公见此情形,担心出人命,只得吩咐停刑,让郭槐喘口气,等会儿再问。
左右衙役将郭槐扶起,此时的郭槐早已瘫软如泥,哪还能挣扎,直接瘫倒在地上。包公见状,便让人把他抬下去。其实,公孙策早已暗中吩咐差役,让他们把郭槐抬到狱神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