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来报,说圣旨到了。包公赶忙换上朝服,把圣旨接入公堂。只见郭槐在前,陈林在后,两人恭恭敬敬地捧着圣旨。郭槐自以为自己是都堂,宣读圣旨这事儿非他莫属。他得意洋洋地展开御封,包公赶忙带着众人,山呼万岁。郭槐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监郭……”刚念到这儿,他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圣旨,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变成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旁边的陈林见状,上前一步,稳稳接过圣旨,声音洪亮清晰,继续宣读:“今有太监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忠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算。怀抱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立毙杖下;假诅咒,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壁之期。似此灭伦悖理,宜当严审细推,按诏究出口供,依法剖其心腹。事关国典,理重君亲。钦交开封府严加审讯。”
包公高声口呼万岁,随后稳稳立起身,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圣旨。接完圣旨,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厉声吩咐:“拿下!”
只见赵虎,像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听到命令,“嗖”地一下就朝陈林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抓人。包公眼疾声快,连忙大声喝住:“大胆!还不退下!”赵虎一下子愣在原地,挠挠头,满脸疑惑,搞不明白状况。还是王朝、马汉反应迅速,快步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郭槐的衣服冠履扯下,把他押到当堂。郭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上磕头。此时,公堂之上,圣旨高悬供奉,威严庄重。
包公向左走到公座前,稳稳坐下。随后,又在旁边设了一侧座,抬手示意陈林:“陈总管,您请坐。”安排妥当后,包公神色严肃,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郭槐,声音冷峻,说道:“郭槐,你速速将以往之事,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郭槐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一旦招认,必定是死路一条。可圣旨在此,包公又铁面无私,他也明白抵赖可能也无用。犹豫片刻,他咬了咬牙,仍心存侥幸,想着能混过去,便装出一副可怜相,哭哭啼啼地说道:“大人呐,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啊!老奴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大人明察啊!”
包公冷哼一声,拍了下惊堂木,震得公堂嗡嗡作响,怒道:“郭槐,圣旨之上,罪状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今日铁证如山,岂容你抵赖!”
接着,包公命人呈上从各处搜集来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罗列在郭槐面前。其中有当年参与狸猫换太子之事的小太监的供词,虽那小太监已去世,但生前将此事详细记录,被包公手下寻得;还有郭槐与刘后往来的密信,虽部分已被销毁,但在包公锲而不舍的追查下,还是找到了几封关键信件,上面隐晦提及当年阴谋。
郭槐看着这些证据,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还想垂死挣扎,声音颤抖地说:“这些都是伪造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老奴……”
包公见他仍不认罪,转头看向陈林,温和说道:“陈总管,还请您将当年之事,再详细说一遍。”
陈林站起身,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将当年寇珠如何将太子交给他,他又如何历经艰险送往南清宫,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包括刘后如何拷问寇珠,寇珠如何以死明志,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陈林忍不住痛哭流涕:“当年,寇珠姑娘为了护住太子,那是毫不犹豫地撞阶啊,死得太惨了。而郭槐,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郭槐听着陈林的讲述,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可他仍嘴硬,还在嘟囔着:“你……你这是一派胡言……”
包公再次重重拍响惊堂木,怒喝道:“郭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冥顽不灵!若再不招认,大刑伺候!”说完,大手一挥,示意衙役准备动刑。
衙役们立刻将各种刑具搬了上来,在公堂之上摆放整齐,发出冰冷的碰撞声。郭槐看着寒光闪闪的刑具,终于彻底崩溃,“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哭喊道:“大人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于是,郭槐哆哆嗦嗦地将当年与刘后策划狸猫换太子,陷害李妃的前因后果,包括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谋划,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公堂之上,众人听着这桩惊天阴谋,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包公听完,脸色铁青,再次拍案:“郭槐,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天理难容!待本府将供词整理完毕,上奏圣上,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处!”郭槐听完,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
包公将郭槐暂时收押,随后着手整理供词,准备向圣上复命。这桩尘封二十年的惊天冤案,终于在包公的不懈努力下,即将大白于天下,正义即将得到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