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万大山。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腥气,掠过参天古木时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惊起几只黑羽血瞳的渡鸦,它们盘旋在洞穴上方,发出刺耳的啼叫。
“兽神!我们的兄弟正在遭受屠杀!那些人类带着会喷火的铁器,连黑鳞犀牛都被打成筛子了!”
洞穴外。
豹头妖兽的吼声撕心裂肺。
它跪在泥泞中,额头重重磕向地面,溅起的血水混着雨水渗入石缝。
身旁的独眼老猴颤抖着举起一截焦黑的兽爪——那是族中幼崽的残肢。
洞穴内。
“我已替你们斩过三支人类先锋队。”
青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棱。
“恩情已经还清。”
“滚吧。”
一位身穿南疆传统服饰、容貌俊朗的青年正对着一尊雕像出神。
那雕像刻画的是一位身着苗疆服饰的绝美女子,五官精致,气质非凡。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兽神指尖悬在雕像唇边,却始终隔着一寸不敢触碰。
洞外的水帘顺着岩缝灌进来,在玲珑的衣袂上蜿蜒成泪痕。
八百年前,她用血肉封印他的戾气。
八百年后,他的指尖仍带着灼伤——那是最温柔的诅咒。
“玲珑,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青年低声呢喃,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触到冰冷的空气。
八百年了,他在这洞穴中守着她的雕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一次风吹过,他都以为是她回来了;每一次雨落下,他都以为是她的泪。
“你说会回来渡我......”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洞穴的阴影中。
洞穴外。
豹头妖兽和猴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豹头妖兽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兽神大人已经不愿再出手了......我们怎么办啊。”
猴子抓了抓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那些外来者,真以为十万大山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召集剩下的兄弟们,准备最后一战!”
“可我们......真的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