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听话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里。
莫利山上前扶住霍霆,“霆哥,身上的伤要紧,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
霍霆在转角一间空病房里换早就浸出鲜血的绷带,护士被李志伟叫出去,莫利山包扎伤口有一手,他这样的杀手,独身作案的时间很多,受伤在所难免。
他给霍霆换药包扎,李志伟则坐在病床边上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
空病房的窗户外是林立的钢铁森林。
相距数百米,是京市的海港码头,在金灿灿的光束下,它比繁华匆忙的都市更加老旧,腐朽,经得起岁月的推敲和沉淀。
又镌刻着多少刻骨铭心的过往。
他感叹了一句,“想当初,我和老大才从南省到北省,是在方雅文那个老东西的接尘宴上被各路黑帮狠狠摆了一道,那是混道上第一次那么狼狈,怕被沿途埋伏夹击,汽车也不敢坐,就是坐货轮来的京市。”
“提这些做什么?”霍霆忍着莫利山粗手粗脚处理伤口的刺痛,蹙起浓眉,嗔怪地抬眸看了一眼莫利山。
在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霍霆有另一种放松。
李志伟没回这个问题,只是望着男人手里的那张军区通行证,“霆哥,来的时候我看到陆卓闻了,军区的人来,他们想要干什么?”
“我还没去,并不知他要干什么。”
霍霆靠在病床床头,阖眼假寐,田馨昏睡的一个星期里,男人几乎彻夜彻夜的失眠,他从不知自己竟然有如此恐惧的事,让他强大的神经紧绷得不敢放松。
李志伟挪屁股坐到了霍霆躺着的病床床尾,他看着霍霆,“老大,你聪明睿智,脑子一向灵光,你应该知道他想干什么,当官从军的,我混道上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一个不是谋略至深的人,他那天既然出兵帮你,肯定也不是为了铲灭你,再说要在南北两省将你连根拔起,那也得牵出萝卜带出泥来,搞不好又是一场龙争虎斗,他如今坐的稳,也坐的端,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拿着仕途做押注,他肯定是想招降你,让你为他所用。”
霍霆抬起眼皮,漆黑的眸子深邃难测。
他手下的第一马仔,时常流连风月场所,插科打诨居多,认起真来,其实是个极其玲珑通透的人。
莫利山包扎上他的伤口之后,将无菌的剪刀丢在了一旁的托盘里,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他走到窗户旁燃了根烟,目光锁定在刚刚李志伟讲述时说的海港码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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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窗而立,鸭舌帽遮住半张脸,烟雾散在他的面孔,问道,“霆哥,你是到了想全身而退的那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