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暂且信了,顺势问起她在彭阳伯府过的可好。
“挺好的。”杜卿仪抬手拢发避开纪棠的视线。
纪棠反握住她的手,“表姐,我是你在盛京唯一的亲人,你不可瞒我。”
杜卿仪心底一颤,勉笑道:“我……”
她想违心的说她很好,叫纪棠不要担心,可一对上纪棠真挚关切的眼神,话就梗在喉间说不出口了。
纪棠咬牙,“我听说表姐夫纨绔风流,还气死了上一任夫人……”
“你都知道了。”杜卿仪满目震惊,震惊过后又有些丑事被揭开的难堪。
纪棠一把抱住她,言辞恳切,“表姐,我是你是妹妹,我们身上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可彼此信赖倚靠。”
“你心疼我,我自然也关心你,有什么事都可同我说。”
“阿棠。”杜卿仪禁不住哽咽,伸手回抱住纪棠。
纪棠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
“往后我有委屈同你说,你有事也别瞒我可好?”
“便是帮不上忙,互相听一听说一说,也能排解几分憋屈难过,以免积郁在心。”
“好。”杜卿仪应下,坐直了身。
纪棠见她眼角有湿意,忙拿出锦帕给她。
杜卿仪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净。
昨日纪棠本是打定了主意不问,可今日见到杜卿仪颈上的伤,她实在没忍住。
也幸好她问了,看杜卿仪的模样,分明是积攒了诸多委屈。
杜卿仪远嫁而来,在盛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人的她受了委屈只能黯自神伤,连个倾诉安慰的人都没有。
“表姐当初缘何会嫁到彭阳伯府?”纪棠问出心底疑惑。
若说贪慕富贵,纪棠直觉杜卿仪不是那样的人。
一来杜家已足够富有,二来周庆轩是第三子,承袭爵位轮不到他,自身又无官位建树,嫁给他只是空得一个三少夫人的虚名。
仅为了这么个虚名,根本不值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去做继室继母。
纪棠笃定,其中另有缘由。
“说来有些没脸。”杜卿仪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五年前杜卿仪十六岁,已到议亲年纪,淮州青年才俊几乎踏破了杜家门槛,但杜霆一直未松口。
彭阳伯府有个表亲也在淮州做官,接到彭阳伯府的来信,请他帮忙在淮州为周庆轩寻个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