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不震惊,似乎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因为,自己能够入宫,最后成为皇后,在很多年前,就被他算到了。
他还给她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那你知道我的麻烦是什么吗?”皇后问。
“你以为你的麻烦是在太白楼吗?”黄老头反问。
皇后再次震惊。
这个黄老农,还是那么厉害。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黄老农,是世人对他的称呼。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有三绝:画,棋,算。
他的画,价值千金,无数人能有一幅他的画而自豪。
他的棋,天下无敌。
在春秋国战时,他下赢了七国的国手。
曾经与西蜀棋圣对弈。
输一子,杀万人。
真正的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皇后,也是他的棋子。
“自然是在太白楼。”皇后眼中尽是仇恨的怒火,“本宫要那赵盼儿和徐天,统统都死。”
“老夫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最大的麻烦不在太白楼。”黄老头沉声道,“而是皇帝,他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皇后听后,一个踉跄,刹那面无人色。
皇上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北宁王,并不死在太白楼。”黄老头道。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炸在皇后的头顶。
她颓然坐下,浑身瑟瑟发抖。
皇帝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是他杀了北宁王。
没错,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话已至此,你看着办。”黄老头淡淡一笑,“太白楼的麻烦,老夫帮你解决,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说完,他转身出了坤宁宫。
走在御道上,迎面碰到一个人。
是韩貂寺。
“黄先生来了,陛下有请。”韩貂寺冷笑道。
“老夫与他没话说。”黄老头冷冷撇一眼。
韩貂寺顿感遍体生寒。
黄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
京城六部衙门。
黄老头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棋待诏的大门前,古井不波的脸,有了些许激动之色。
“老夫来找棋圣盛明兰。”他跨进大门后道。
“你是谁?”一个官员抬眼问。
“大家都叫我黄老农。”黄老头淡淡道。
那官员惊得站起。
黄老农?
天下公认的棋甲。
“你等等。”
那官员慌忙跑进内堂。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淡绿色长的明媚少女走了出来。
她就是女子棋圣盛明兰。
被皇帝召入棋待诏后,她偶尔会来。
主要是与一些重要的贵宾下下棋,比如他国使者,异国僧人等。
“你就是黄老农?”盛明兰扑闪这大眼问。
“正是。”黄老头一笑。
“要跟我下棋?凭什么?”盛明兰撇撇嘴,“我没时间,要回太白楼。”
“姑娘若是跟我对弈一局,老夫以后出手助徐天一次。”黄老头道。
盛明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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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黄老农的厉害。
下就下吧,反正也不亏。
于是,她坐下来,开始与黄老农对弈。
下了三局。
盛明兰赢了两局。
黄老农撑着额头,好像还没缓过来。
“老夫看过稷下十局,你现在的棋技,比那时候,是突飞猛进。”黄老头疑惑,“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快?”
“这有啥?我每天跟世子下一盘,每天都赢,就这样变强了啊。”盛明兰眨眨眼道。
“你每天都赢,还能进步?”黄老头道,“跟臭棋篓子下棋,不是越下越臭么?”
“不对,世子不是臭棋篓子,他有层出不穷的无理手,有时候气得我想打他。”盛明兰摊手道,“我都能应付世子的无理手,当然就能应付所有人的了。”
“有意思。”黄老头大笑,“老夫输了,以后只要你开口,老夫会助你。”
盛明兰不在意的摆摆手,大步而出。
围观的棋待诏的其他人,久久愣神,这会还没反应过来。
盛明兰下赢了黄老农?
天啦!
一个从春秋国战开始,就天下无敌的人。
公认的棋甲。
他今天败了。
这个消息,从棋待诏飞速传了出去。
最先传到的,就是奉天殿。
韩貂寺带着这个消息,亲自禀报给皇帝。
“他不愿意来见朕,而是跑去跟女子棋圣下棋。”皇帝清冷一笑,“结果还输了,哈哈哈,黄老农输了,当浮一大白啊。”
“输了后,黄老农呆了许久。”韩貂寺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你该通知朕,朕去看看黄老农失败的样子。”皇帝挥挥手,“拿酒来,再把黄老农与盛明兰对弈的那局棋搬上来,朕要下酒。”
韩貂寺正要下去准备。
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道:
“赐封盛明兰为乐安君,赐宅院一座,食邑五百户。”
韩貂寺大惊。
这是给女子封爵了。
大乾王朝还是头一遭,就是千年来,女子封爵也是极其罕见的。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是要施恩于盛明兰。
可悲的盛家,把盛明兰逐出家门了。
这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
女子棋圣盛明兰,被封乐安君。
以女子之身,被封爵。
这事,迅速传遍京城。
这话题的热度,比当年赵盼儿被国师收为弟子,还要高。
被将为工部员外郎的盛,心中很不是滋味的回家。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想求他不要再罚她们的月钱。
这还是当初盛墨兰找人在半遮面下毒,被迫赔了五百金,盛一怒之下罚她们母女。
过去这么久了,母女说好了,就是卖惨,一起卖惨,也要让盛恢复月钱。
“郎,我们母女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吃肉……你看墨兰她都瘦了……”
“父亲,娘太不容易了……”
她们母女华为说完。
砰!
盛掀翻了桌子,怒喷:
“又来扮可怜,就你们母女作死,各种作死。”
“要不是你们煽风点火,怎么会把明兰逐出家门?”
母女俩慌了。
林小娘可怜兮兮,埋怨道:
“当初是盛明兰连累了你,她在家会连累我们整个盛家。”
盛墨兰也委屈道:
“爹,盛明兰罪人成了什么女子棋圣,但也就那样,你犯的着为她发这么大火吗?”
盛气笑了:
“也就那样?你们去外头打听打听,今日皇帝下旨,封明兰为乐安君,她被封爵了,食邑五百户。”
“呵呵,你不是千方百计想嫁入豪门吗?明兰现在,自己就是豪门!”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目瞪口呆。
盛明兰封爵了?
那个打小就愚笨的蠢材,封爵了?
凭什么?墨兰要才有才,要模样有模样。
“同意是庶女。”盛冷冷道,“明兰靠自己本事封爵,呵呵,你们还在为家里那点事勾心斗角。”
他甩袖而去。
留下怔怔发呆的母女。
太白楼。
被封爵,还赏赐了府邸,盛明兰倒是不在意。
她也不会搬到府邸去住。
还是会住在太白楼,和姐妹们在一起。
不过,她变得忙碌。
棋馆那边,总有慕名而来的人,来找她下棋。
她便定下规矩,一天下一盘。
有她在,棋馆的生意异常火爆。
由于她变得很忙,太白楼的事情,赵盼儿只能自己接手,幸好,还有程少熵辅助。
红姝和青鸟,不是常在太白楼的。
如今罗网已经控制京城暗势力,她们需要去帮忙。
否则,惊鲵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这一日。
徐天要去东城那边看看,工地进展如何了。
他需要个助手,记录进展,材料啊等相应的东西。
以前这些都是赵盼儿去做的。
他还是担心赵盼儿出门,会有危险,所以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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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门时,他抓了程少熵一起去。
程少熵一袭淡青色长,漆黑的发丝随风垂落,一张清丽脱俗的绝美脸蛋儿,正撅着嘴巴,有些不情愿去。
“想不想封爵?像明兰一样,女子封爵,光耀门楣,可神气了。”徐天朝程少熵挑眉道。
“你又不是皇帝,说封就封?”程少熵小嘴嘟哝着,明媚的眸子之中满是不信。
“事情是可以操作的嘛,明兰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封爵啊。”徐天继续忽悠。
程少熵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睁的很大,将信将疑的看着徐天。
她当然想封爵了。
这样,不仅自己变得强大,还能保护家人。
“真的能做到?”她试探着问。
“听我的,肯定能做到啊。”徐天摊手道,仿佛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秀丽无双的她点了点头。
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玉指揽过一缕垂落的发丝,充满了少女的秀丽清纯。
很快,马车到了城东工地。
徐天巡视工地,程少熵跟在他身后记录。
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词汇。
她不明觉厉。
“老李啊,你女儿今天没来送饭?是怕被我拐走?”
“老唐,上次你输了我十二个烧饼呢。”
“老戴,你老娘好点没有?需要药的话,找我。”
徐天与干活的人,不断扯淡。
程少熵在后面听着,觉得这个世子虽然吊儿郎当,但不欺负弱者。
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如果那个时候,碰到世子这样的人,就不一样了吧。
徐天在工地呆了半天,和大伙儿吃了中饭,这才带着程少熵准备回去。
程少熵都要累昏了。
上了马车后,她就开始打瞌睡,然后一头扎进了徐天怀里。
徐天扶额。
这你都能睡着?
他捏了捏少女白皙的脸,手感不错,稍微有点婴儿肥,近看挺可爱的。
少女迷糊糊的,伸手打开他的手,继续睡。
突然,徐天感到危险降临。
他伸手抱起程少熵,一掌震飞轿顶,腾飞而出。
就在他飞出的刹那,无数箭矢射向轿子。
车夫是罗网的刺客,倒地滚走,闪进了路边的林子。
徐天凌空,看到千余弓箭手。
“风后法奇门。”
“乾字-乱金柝。”
他改变了箭矢速度,趁机落地。
程少熵花容失色,双手抱着徐天的脖子,双脚缠着他的腰。
整个人挂在徐天身上。
徐天一头黑线。
你倒是不在乎形象。
梭梭梭!
又有箭矢飞来。
徐天搂着程少熵的纤细的腰肢,迅速闪避。
“我说,你该减肥了。”徐天对程少熵道。
“逃命呢,能不能认真点。”程少熵怒道。
梭!
一阵破空声传来,猎猎作响。
万千箭矢中,有一支箭没有受奇门阵法影响,疾速而来。
没办法躲了。
千钧一发之际,徐天转个身。
嗤!
那一箭射穿了他的左肩膀。
在他怀中的程少熵突然看见一根血红的箭头冒出,吓得尖叫一声:
“你受伤了。”
此刻,徐天带着她落在密林里。
顾不上伤口剧烈的痛。
他抱着她,飞身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程少熵看到他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慌乱无比。
徐天面色凝重。
这批箭手里面,肯定有一个一品箭手。
他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子里没传来动静,倒是听到程少熵咚咚咚的心跳声。
“你心跳好快。”徐天道。
“放开你的手啊。”程少熵轻轻推了推他。
原来,他的右手,还紧紧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肢。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难怪程少熵会心跳加快,面色通红。
徐天松开手。
程少熵看着他的伤口,紧张的问:
“怎么办?这箭矢要拔出来。”
徐天这才感觉到痛。
他一屁股坐在岩石上,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
“帮忙啊。”他看向发愣的程少熵。
程少熵被那贯穿的一箭,吓得有点懵。
她走到徐天身旁,蹲下,折断箭矢尾部。
然后从脖子上取下少商弦。
细心的缠绕在箭矢头部。
徐天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宇间全是担忧,薄唇紧紧抿着。
“你忍着,我拔了。”程少熵看向徐天。
两人目光相遇。
程少熵眼睛湿润,手有些颤抖。
徐天握了握她的手,一笑道:“来吧。”
程少熵定了定心神,猛地一拉,箭矢被拉了出来。
而鲜血也随着汩汩流出。
程少熵果断在自己衣上撕下一大块,缠住徐天的伤口。
看着伤口,她细眉紧蹙,清亮的眸子中多了忧心,抿着嘴唇。
她抬头看向徐天,问:“世子,疼吗?”
徐天额头全是汗珠,咧嘴一笑:
“没有麻药,当然疼了。”
小主,
程少熵大眼睛泪水汪汪的,道:
“若不是因为我,世子也不会受伤。”
徐天看着她娇艳丰润的唇,眨了眨眼道:
“知道怎么就不感觉到痛了吗?就是被转移注意力。给你讲个故事啊,有个男人受了伤,要动手术,又没有麻药,漂亮护士就给了他一个吻……”
程少熵的俏脸瞬间红了起来。
不过,她凑近徐天,朝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徐天眼睛瞪眼的大大的。
这姑娘倒是果断的很。
慢慢的,程少熵双臂环抱着徐天的脖子。
徐天搂着她的腰肢。
好一会儿后,程少熵停止,问:
“还疼吗?”
徐天当即道:
“疼啊,但是比刚才好了。”
程少熵那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眨了眨,又亲了上去。
……
“还疼吗?”
“还有点。”
……
“还疼吗?”
“还有点。”
……
“还疼吗?”
“不疼了,嘴麻了。”
程少熵气得差点捶他,看到伤口这才停下。
她心中有点乱。
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盼儿姐。
不过,只要想到世子舍命救自己,那就够了。
徐天起身,走到洞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那些人没有追进来。
他朝程少熵伸手。
程少熵便自然的把玉手伸过来。
徐天牵着她,走出山洞。
两人从另一面出了林子,而后赶回太白楼。
在路上,就遇到率领大队人马急急赶来的惊鲵。
看来,是刚刚那个车夫报的信。
“世子,你没事吧?”惊鲵跳下马紧张的问。
“中了一箭,没事。”徐天道。
惊鲵打量他们两个。
程少熵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徐天的手。
她有些小慌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