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没必要瞒,明容实话实说。
纵然他早就猜到,真听到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赵叔元还是觉得心中郁结。手里不免又用了些力,和明容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
“你……太近了。”
明容抓住他的胳膊,头向后仰,却被赵叔元一手扣住后脑勺往前按,额头紧紧抵在他的额头上。
“那你和阿史那奥古孜呢?又有多远?”
鼻息相交,明容又紧张又虚得慌,脑袋里竟一片空白了。赵叔元以为她无话可说,盯着她的嘴唇便想吻上去,脑海中天人交战,只一瞬间,还是忍住了,拉开距离,望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哀伤。
“徐明容,我才是你的郎君。我与你自幼相识,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为何你不肯给我机会?我本以为成婚后,只要我一直对你好,水滴石穿,你心里总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为何你要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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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元鼻尖一红,竟然掉下眼泪,像只受伤的小狗。
明容抬了抬袖子,想给他擦掉,终于还是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对不起。”
但至少现在,她并没有办法给予赵叔元同等的爱。
“我以后,不会再和他见面了。我会做好你的妻子,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明容知道这个要求有点无理取闹,成了亲的人了还说这些,但她知道赵叔元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赵叔元吸了下鼻子,叹了口气,闷闷地点头同意,他总是拒绝不了徐明容。
明容直起身,拿出帕子给他把脸上挂着的眼泪摁掉,“你说你,这么大的儿郎了,怎么还掉眼泪,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赵叔元把她的手摁在脸上,真是极尽委屈,语气还是恶狠狠的,“王府里的事情,没人敢出去乱传。”
“好,我知道。”明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不容易把这祖宗哄走了,明容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跑出去满脸怨气地看着假装在院子里忙活的四个丫头。
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山迎忍不住抬手假装擦汗,挡住她的视线。
一日,明容进宫看望郑太后,却在宫道上碰到大徐氏。
渠国公之前因伤退下前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捡了条命回来,自然不能再回军营了,只在长安城里当个京官,俸禄不少,但实在没事做,换句话说,除了在朝堂上偶尔说说话,便没有别的出头机会了。
而沈潭溪经此一役,明眼人都看出来,显然不如他父亲有领兵的才能,如今仍镇守边关,朝中又有徐光舟和王茂咸这样的青年才俊,若往后沈潭溪不能再大有作为,或者赶快娶妻生子有个好儿子,渠国公大房便要没落了,到时候这个爵位落在谁头上还不知道呢。
因此明容看见大徐氏身后跟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当即便明白了。
在侄女面前,大徐氏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要强之人,不肯露出半点弱势,可渠国公府如今大不如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连她进宫所穿,都是旧衣了。
明容假装没看见,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姑姑甚少进宫,想必不熟悉,咱们姑侄俩也好久没见了,不用宫人们带了,我随姑姑一同去见娘娘如何?”
“如此甚好。”大徐氏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示意她跟上。
明容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虽低着头不吭声,瞧着却不像个怯懦的,察觉到她的眼神,竟还回望过来。
“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家三房的独女,这孩子命苦,自小没了爹娘,全靠亲戚们看顾,到底是沈家的孩子,我可怜她,带她进宫来见见世面。姮殷,还不来见过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