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坚定而激昂,响彻整个宫殿,
仿佛已经看到了百姓们欢呼雀跃、感恩戴德的场景。
旨意刚传至朝堂,群臣却炸开了锅。
李善长作为老臣,率先出列,他虽年事已高,
行礼时动作略显迟缓,却依旧毕恭毕敬,只是言辞中满是忧虑:
“陛下,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啊!这大赦天下,关乎国法威严,不可因一时之喜而轻易为之。狱中囚犯,多是作奸犯科之人,若轻易赦免,恐日后难以震慑宵小,律法将形同虚设。”
他微微弓着背,皱纹在额头层层堆叠,目光诚恳地望向朱元璋。
刘伯温亦是紧随其后,上前一步拱手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陛下,如今大明初定,根基虽稳,却仍有暗流涌动。大赦囚犯,其中不乏心怀不轨、曾妄图颠覆社稷之徒,一旦放归,恐生变数。再者,赋税乃国之血脉,随意减免,恐影响军饷、民生诸多用度,危及江山社稷啊。”
刘伯温一袭青衫,面容清瘦,目光深邃如渊,言语间逻辑缜密,直击要害。
朱元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般扫过众臣,
心中的喜悦被这一盆盆冷水浇得所剩无几,只余满心的愠怒:
“哼,朕喜得孙儿,大赦天下,与民同乐,何错之有?你们这群迂腐之臣,难道要朕做那六亲不认、冷面无情之人?” 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显见其内心的愤怒正竭力压抑。
朝堂之上,顿时噤若寒蝉,群臣皆跪地,不敢再多言。
唯有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许久,徐达打破沉默,他身材魁梧,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此刻上前抱拳,声音沉稳而洪亮:
“陛下,臣理解您的舐犊情深,然李大人与刘大人所言,亦非毫无道理。陛下可大赦部分轻罪囚犯,以显皇恩浩荡;至于赋税,可缓减受灾之地,既能顾全国法民情,又能庆贺皇孙诞生,岂不两全?” 徐达的提议,宛如一道曙光,让群臣暗自点头,却又不敢表露。
朱元璋的脸色稍有缓和,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
“徐卿所言,倒也有些斟酌之处。可朕若不全赦、不减赋税,怎对得起孙儿的降临?朕又如何向天下昭示这大喜之事?” 语气中虽仍有不甘,却已少了几分强硬。
宋濂身为当世大儒,轻抚胡须,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庆贺之法并非仅有大赦、减税一途。陛下可诏令天下,广设粥棚,救济贫苦;修葺学堂,培育英才;此皆为造福万民之举,亦可彰显皇恩,且无损律法根本,更能为皇孙积福累德,令其日后承继大统时,民心所向。” 宋濂一身儒雅之气,言辞恳切,如春风化雨般,试图化解朱元璋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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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听着宋濂之言,心中渐渐明晰。
他再次望向襁褓中的朱允炆,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朕的孙儿啊,你这一来,便给朕出了个难题。”
转而看向群臣,语气恢复了几分威严,
“既如此,便依众卿所言。徐达,你负责甄选轻罪囚犯,予以赦免;李善长,着你安排救济事宜;刘伯温,你督办学堂修葺之事;宋濂,朕命你筹备大典,为皇孙祈福。务必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群臣齐声高呼:“遵旨!”
声音响彻朝堂,驱散了先前的阴霾。
数日后,京城内外一片繁忙景象。
粥棚林立,炊烟袅袅,饥寒交迫的百姓们手捧热粥,热泪盈眶,口中直呼 “万岁”;
学堂焕然一新,孩童们的读书声朗朗响起,似是奏响希望的乐章;
祈福大典庄重肃穆,香烟缭绕,钟磬齐鸣,为朱允炆的未来祈愿祝福。
朱元璋站在宫城高处,俯瞰这一切,心中的阴霾早已消散。
他深知,为君之道,需平衡情与法、恩与威,方能保大明江山永固。
而朱允炆,承载着他的希望与大明的未来,在这一片祥和中,开启了人生的旅程。
随着朱允炆的成长,朱元璋越发关注这个孙儿。
他时常将朱允炆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传授治国理政之道。
朱允炆也聪慧过人,一点就通,爷孙俩常常一聊就是数个时辰,在朱元璋眼中,朱允炆愈发像年轻时的自己,果敢、睿智,却又不失仁厚之心。
一日,朱元璋带着朱允炆视察太学,看着莘莘学子们朝气蓬勃的模样,朱元璋心中满是欣慰。
“允炆啊,你可知朕为何如此重视太学?” 朱元璋突然发问。朱允炆眨了眨眼睛,稚嫩却认真地回答:
“回皇爷爷,太学乃培育人才之地,有了贤才,方能辅佐君王,治理国家,让大明繁荣昌盛。” 朱元璋哈哈大笑,满意地摸了摸朱允炆的头:“说得好,说得好啊!朕的孙儿这般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然而,朝廷之中,暗流却从未停止涌动。
朱棣在封地听闻朱允炆愈发受宠,心中暗生嫉妒。他自恃战功赫赫,才能出众,对皇位亦有觊觎之心。
“哼,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凭什么得到父皇如此宠爱?” 朱棣在府中暗自咬牙。
与此同时,太子朱标因身体每况愈下,对朱允炆的未来也忧心忡忡。
他深知朝堂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担心朱允炆稚嫩的肩膀难以扛起这千斤重担。
一日,朱标拖着病躯求见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