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呢……
对,像一尊精致好看,却没什么人气的提线木偶,不管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至多摆个脸色,之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有攻击性的眼神。
见多了大风大浪的赵谦,怎么会不明白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尤乾陵这次要对付的目标是谁,但他亲自来找自己,就摆明了这次他要糊弄的人是崇明帝。
“我不可能站在你这边。”赵谦拒绝道。
尤乾陵道:“本王何时说过要您站我这边了。”
赵谦迟疑道:“那我就不能帮你掩盖什么。”
尤乾陵摇头说:“本王也没说要你帮我掩盖什么……本王只想让你和圣上实话实说。指挥使大人知道的,就算是本王捅破了天,圣上也不会对本王下重手。您这次不用护着本王,尽管学内阁那帮人对本王下手,越狠越让圣上没法护本王越好。”
赵谦心想这倒不是大问题。
只是他不明白尤乾陵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尤乾陵面目森寒,喃喃说道。
“我这次,就是想要圣上对我下重手。”
——
第二日,大魏朝堂闹翻了天。
前一日平南郡王因受圣命彻查天音阁国子监学生身亡案,失手将礼部邢家的三公子邢江弄死在了诏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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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诏狱中谁人死了不是白死。
可锦衣卫指挥使赵谦当场指认,平南郡王是在证据不够确凿的情况之下,对邢三公子用了重刑,邢三公子是不堪诏狱泯灭人性的大刑才自尽而亡。
平南郡王却当场狡辩,声称自己有人证,那邢江分明是畏罪而亡,跟他平南郡王用什么刑毫无瓜葛。赵谦根本就是看他不顺眼,对他栽赃,要抹黑他平南郡王。
赵谦对尤乾陵泼脏水的行径忍无可忍,指着平南郡王的鼻子,骂他平时肆意妄为要他天天擦屁股也就罢了,竟然在大案上也如此不知收敛,北镇抚司在他手中,锦衣卫迟早要完!
为了锦衣卫的未来以及他赵谦的清白,他当场逼平南郡王当场将证据拿出来,让文武百官看看邢江畏的是什么罪!
许多习惯了平南郡王闯祸的百官正要嗑瓜子看热闹,不想不显山不露水的礼部尚书周知尧忽然插了一脚,替平南郡王求情。
崇明帝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想让尤乾陵给自己查个真相,结果闹出这么大个篓子。
他很清楚让尤乾陵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要查的真相抖出来那是不可能,这事只能暂时按下去。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朝臣家的公子而已,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他顺着周知尧的求情散了百官,将尤乾陵和赵谦带到御书房问话。
尤乾陵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进御书房二话不说就抢先跪地,把邢江私底下抓了祭天台工匠的后裔,威胁人给自己造杀人工具以取乐之事,一五一十全抖露了出来。
随后他又义愤填膺地控诉周知尧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手底下的人干出这种事,分明就是不把圣家放在眼里!
崇明帝不动声色听完尤乾陵揪周知尧小辫子,片刻之后问赵谦可真有此事。
赵谦和稀泥道:“郡爷可没跟我这么说。”
崇明帝沉吟了片刻,思索说:“倘若真是如此,这邢江真不得留。”
祭天台的事是崇明帝的大忌,相关的人他恨不得让人早死早超生,哪有留人一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