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膏脂,闻起来有淡淡的苦味。
赵呈当然又要问:“这是什么?”
“鱼骨和海草熬的伤膏,治裂伤很灵的。”红花阿婆说,“花螺婆自家熬的,特地拿来给城里妹吖用。”
“裂伤……小洁她是哪里受伤了?”赵呈面色一变。
当然是之前在哺乳中,因为孩子用力吮吸而造成的乳头皲裂。
这话季微澜可不好意思说。
虽然她也很想告诉赵呈:新生儿虽然没有长牙,但是拿出吃奶的劲以后,是会咬到妈妈皮破血流的。就在他认为妻子被老人和两个月嫂照顾得很好的时候,仍然有一些别人无法替代的伤痛,随时随地折磨着高洁。
“老婆哪里伤了,当老公的不知道,还要问别人?”
红花阿婆没好气地把罐子从他手中夺回,仔细盖上,噼里啪啦一顿教育。
“孩子几个月了?”
“一次都没见过老婆喂奶喔?”
“见过了?见过了还不知道,女人养孩子,那都是一边喂一边痛得倒抽冷气,很辛苦地喔。”
赵呈呆若木鸡。
被红花阿婆挥手催促了几次,他才如梦初醒般帮季微澜端起餐盘,跟着来到”南极二号“。
然后很自觉地缩在季微澜身后。
高洁开门时看见了他,冷哼一声,倒是没把食物当成投掷武器。
只是请他吃了个闭门羹。
在季微澜看来,这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何况关上门以后,高洁喝了两口汤,突然感叹道:“你看见没有?那家伙居然有黑眼圈了,眼袋都垂下来了……本来就不帅,现在更丑了。”
季微澜:“……我只会注意我男朋友有没有变丑。”
高洁仿佛没听见,只咬着一块鸡肉狠狠道:“活该!”
等高洁吃完,她收拾好餐具出来,赵呈仍很自觉地等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