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了,慢吞吞站起来,双手仍然绞着那条抹布。
“我听客人说,他家孩子把奶糊糊打翻在地上了。他们擦了半天擦不干净。我闲着也是闲着……”
水鱼嫂垂着头低声说:“之前我做错过事,对不起你,我真的只是想帮忙……”
季微澜轻叹一声。
她听得出,水鱼嫂是真心实意的。
“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她走过去,接过水鱼嫂手里的工具,”这两天都是你在帮我打理民宿,辛苦啦。如果愿意,以后也来给我帮忙好不好?以前说好的,会付你工资。”
水鱼嫂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啦。我也没做别的什么,就是把他们带过来。本来说好的,白天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不过他们白天都在外面玩儿,也没找过我什么。是科学仔比较辛苦啦,据说昨天半夜还来帮他们通过马桶。”
季微澜这才知道:自从她病倒,民宿的事就被人主动接管,还有分工合作。红花阿婆负责伙食,水鱼嫂负责白天的接待,至于晚上?
“是科学在主动把手机号码留给客人的。让他们晚上有什么问题,就给他打电话,不要去找你。”
水鱼嫂的眼睛里带了点笑:“很会疼人喔。”
难怪。
这两天的岁月静好,原来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人替她承担了一切。
季微澜心中酸酸胀胀,又一片柔软:“谢谢!”
水鱼嫂想了想,指着门背后吊着的笔记本说:“黄皮进来就问我之前什么客人的事,我不清楚。他自己翻了登记簿,还拿手机拍了照。我拦不住他,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同他讲过。”
登记簿?
黄皮翻这个做什么?
季微澜拿起登记薄翻看。
这是她抄妈妈作业的设置。登记薄里只有客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以及给民宿的留言。许多客人都留下了热情洋溢的感想和意见。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试图揣摩黄皮的想法。
突然,手指在一页上停住。
这位张姓客人的名字,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