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一道极度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生生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喻禾这才恍然回神,自纷繁的思绪中挣脱而出。
“醒了?”喻禾言罢,匆忙倒了杯茶水,递予此时嗓子仿若燃火般的纪清烨。
纪清烨毫不客套,仰起脖颈,“咕咚咕咚”地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喻禾则在一侧静静候着他饮完,而后才徐徐开口问道:“你于幻境之中究竟瞧见了何物?竟能使你变成这般模样?”
纪清烨听闻喻禾那满含关切的言辞,心底不禁暗自嘀咕,实难将眼前的师尊与幻境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形象相联,不禁心生疑窦。
“回师尊,徒儿不记得了,仅记得徒儿当时妖化不久,便昏厥过去了。”纪清烨恭谨地回应着喻禾的问话,全然没了往昔向她撒娇的模样。
喻禾缄默无言,伸出一只手轻轻取下巾帕,而后将手贴在了纪清烨的额头上。
“未发热啊?莫非是着了凉?”喻禾满心狐疑,觉着这小子着实古怪,怎地醒后变化如此之大,往昔与自己相处,断不会如此正儿八经地说话。
就在喻禾的手心触及纪清烨额头的那一瞬,他瞬间身躯僵直。不论是鼻尖残留的那缕栀子花香,还是手心传来的冰冷却满含关怀的温度,这皆是当下的喻禾。
这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绝非作伪,而上一世的喻禾决然不会有此举动。
纪清烨垂下头,轻声问道:“师尊,您会将徒儿逐出师门吗?”
喻禾一时未明,这孩子醒来后究竟是何状况,怎会与逐出师门扯上关联?
当然不会啊,自己还得设法苟回现代呢。
“为师无故何必将你逐出师门?怎的突然如此?”喻禾心中暗想,方才这崽子似乎还没这般虚弱,忽又忆起虚天图还在一旁,莫要将这小子给吸干了,于是赶忙将虚天图收回自己的储物戒中。
纪清烨低垂着头,并未察觉喻禾的动作,只是轻声回答着喻禾的问题:“无事,徒儿于幻境中见师尊要将徒儿逐出师门,徒儿心中惶恐,这才问问师尊。”
“你且将心放宽,为师不会如此,哪怕你魔化,依旧是为师的徒儿。”喻禾瞧着这小崽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只得耐着性子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