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数载,这患有癫狂之症的病患也是看了不少,那些脉象杂乱无章,身体表内症状均是十分明显;当时少爷发病的厉害,一两个人不能近身,可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少爷虽是癫狂但却与其他不同,眼中依旧一片清澈。待我把脉之后,少爷的脉象也是沉稳有力,直至今日他的脉象也无任何变化,只是不知何故少爷体内脉络似乎各自为政,毫无相辅之感。
再则说少爷神智受损,可他并无眼神呆滞、面色无华晦暗、形体羸弱、反应迟钝之状,更未出现精神萎靡、意识模糊错乱;反观这么多年少爷脏器未有衰竭,身体发育机能也未曾停滞,其男子体征十足的显着。八年里虽是未曾说话,可前几日竟能清晰说出“娘”字,这实在叫人无法判定出根源。
就单说少爷八年来身体发育未有停滞之事,也使自己觉得此症绝非神智受损。我现能说出少爷的状况便是嗜睡,偶发狂怒。
哎,多年来只恨自己医术不精,翻遍各种医书未能找到相似病例,更没有找到治疗的法子。因三太太之顾,前些日子里,我也用“周天悬壶术”的法子多次检验了少爷的唾液和尿液,均是没有任何结果,在家师的随诊记录中也未发现相似病例。
宋先生说的有些激动,拿起茶碗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清源听的也是一头雾水,这无论实虚之症,根源不在表就是在里,如宋先生所言麟祺那小子倒像个没事人一般。
“四爷,您可曾看出些什么?”宋先生看出清源在想着什么,便问道。
“我也未发现麟祺有‘癔病’的症状。”清源想了想,“我打算请先生配置安神汤给他服下,准备用术法再好好查看一下。”
“四爷不知,章少爷对草药味道极其敏感,吃食内若经草药烹煮过,也是断然不吃一口的。”宋先生实话。
“那这几年又是怎样调理的?”清源一愣,这倒是怪事了。
“我所知少爷这几年不曾喝过一滴汤药。”宋先生无奈的笑笑,“也未见过少爷身体有其他不适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