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陈妈啊,您老什么时候也操朝廷的心了啊,这宅子里的心还没操够是怎么滴。”素娥翻着放在炕边的信,将报纸搁置在了一旁,“咱们这老百姓啊,有没有皇上,谁做皇上,这一天天的日子该过还得过,油盐酱醋茶少了哪一味都不够活,这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没通透呢。”
“是这个理,可就是心里面不舒畅,憋闷着难受。”陈妈擦着泪又重重的叹口气,“叫二太太您看笑话了。”
“年三十儿前奉天府就送来了信函,这不过了十五老爷夫人就急着赶过去了嘛,还真当成去拜年了?”素娥看了看手里的几封信。
夫人临行前嘱咐过,除了署名北京城和奉天府的来信要善妥保管外,其他的就全权由素娥过目。
“这个包里是什么?”素娥打量起椅子上那个蓝瓷碗边颜色的包袱。
“还没打开,六子说都是给咱府上寄来的。”陈妈把茗儿拿来的吃食一一放在了炕桌上,“您先喝口粥,我夹了点雪里蕻和白萝卜丝,都点了些香醋。我去把这包抖落抖落去,都是土。”
“这老太太,把这么脏的东西也拿到二奶奶的屋子,是存心的吧。”茗儿数落起陈妈来,“还老是告诉我们这注意那小心的。”
“就你丫头片子嘴碎,我收拾不了你,看我怎么整小柱子。”陈妈也不饶她。
“二奶奶,你是不是从陈妈那听来的。”茗儿羞红了脸,冲着素娥撅起了小嘴。
“得,看我这老嘴说冒了不是。”陈妈笑呵呵的拿起包袱往外走,“二太太,这小妮子要成精。”
“扑哧”下半口白粥喷了出来,茗儿忙去倒漱口水,这边素娥都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