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梅不同,十年了,他几乎没见到过一丝光亮,眼睛在烛光下的可视效果,已经远远低于朱梅。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仍注视着那具骷髅。
虽然尸骨摆放的有些凌乱,但整体骨架都在,且是头朝向洞里的方向。
“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怕!”宋海紧紧搂住朱梅,说道。
“嗯,”朱梅点了点头。有宋海在身边,她胆子确实壮了许多。
“这就对了,哪有活人怕死人的道理?所谓的怕,这都是人的精神在作怪。”
朱梅点了点头。
“你觉得死者生前是什么人?”他问朱梅。
“考虑到这洞里关押过肉票,而且有多名人员死在洞里,这个人也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你发现了没有,那些肉票死亡最多的地方,是铁栅栏附近。”
“确实如此。”
“知道为什么吗?”
这时候,朱梅的恐惧感己经没那么强烈了,她歪头想了一下,说:“因为铁栅栏是他们走向光明最近的地方,是他们走向自由的必经之路,而且还是他们获取物资营养的唯一通道,是他们寄希望最多的地方,他们平时都呆在这儿,自然这附近死亡的人最多。”
“有道理,不过也不是全部,”
“说说你的看法。”
“还有一个原因,这些肉票,其实比囚犯活的还艰难。囚犯只是失去了自由,但他们缺什么,其家属可以向其提供。这些肉票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和家属断了一切联系,所有的生活物质,都由山上提供,其生活其实要艰难得多。”
“他们的亲人不能向他们提供方便吗?”
“别说提供方便,连见上一面都不可能。有些家庭,确实家里不怎么富有,他们无法提供绑匪要求的赎全,而放弃了对亲人的救助,寄希望于土匪发仁慈,放了他们的家人。”
“土匪如果这么做,他们就不是土匪了。他们永远是一群最没人性的家伙。”
她想起了张凡,那个做过她丈夫的人,把她关在这儿都十来年了,仍没有放她自由的一丝迹象,多么地残忍。
“对,如果你不交赎金,他们就放人,那不是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吗?土匪们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吗?”
“确实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