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年时,本地一个荣休的县令归老家,看上了卞家的田庄,于是串通本县官吏,强夺了农庄和田亩。
卞祥自是不忿,于是上告,从府上告到路上,全无一个官员肯接诉状,他便向东京而来,准备继续上告,却连一个有权过问的官员都遇不到。
然后他便遇到了这郭七,自称与大理寺少卿的管家相识,可以代为引荐,就把卞祥最后一点儿钱都骗走了。
然而等卞祥怀着希望去大相国寺一打听,才知道本朝的大理寺多是闲官,并无多大实权。
卞祥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便到处寻郭七,被这厮逃了一次,第二次又被王伦遇到。
王伦叹了口气,卞祥方才一开口,介绍自己的家世,他就已经猜到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果然跟他猜想的大差不差。
于是他便问:“卞兄弟接下来如何打算?还要继续告官吗?”
卞祥摇了摇头:“东京这些高官,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见都见不得一回。若要去衙门,便是层层索贿,层层卡要,我在东京数月,家中积蓄都已用尽,还不晓得再用多少钱,才能见到个当官的呢!”
他又拜了一拜:“世道污浊,便只有用强了!小人这便回乡!”
王伦拦住他:“你若回乡杀人,总逃不过官府通缉,匹夫之怒,血溅五步,终究还是在江湖隐姓埋名,到处流浪!”
卞祥惨笑:“小人落得如此境地,也只能逞匹夫之怒了!”
“不然,一人有匹夫之怒,若百人、千人、万人皆怒呢?”
能做到田虎手下的右丞相太师,卞祥自然是读过书的,他不由得大惊:
“敢问恩公,究竟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