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那平阳县令简中义,完全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长得一表人才,名望在外,实则一个十足十的大贪官!
平日欺上媚下,奸淫辱掠无恶不做,餐餐要吃一百零八菜,连每日洗脚盆,都必须要全新的柚木桶,只为热水冲泡时,能嗅一嗅那柚木清香!
他见我势在必得,狮子大开口,公然索贿受贿,开口便要我三千两白银作好处!”
“什么!”老蛤蟆目瞪口呆,“三千两!?”
“没错,整三千两!拢共三条宝鱼,留一条买地,剩下两条只值二千,犹有缺口。
最后实在拿鱼不出,狗县令知我依船为生,转头索要一场尖团大宴!去犒赏治水官员,故有蛙公今日所见!
哎,大顺开国不过六十载,如今第二位天子治下如此,实不敢想,第三代第四代又会如何?”
梁渠痛心疾首,悲愤交加,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为大顺的官场腐败感到悲哀。
反正简中义听不到,由他乱编。
“蛙公所给宝鱼三条,本可以再扩一亩,事到如今,全进那狗县令的肚子里啊!”
大河狸埋头舔碗,闻声露出脑袋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宝鱼进了狗肚子。
啃蟹钳的乌龙听到狗字,抬起脑袋,见没人看自己,重新啃咬。
一想到自己宝鱼为人贪墨,致使蛙族霸业大大推迟,老蛤蟆气得上蹿下跳,呱叫不停。
“哇呀呀,欺蛙太甚,快取我刀来,今日我势要斩那狗官狗头!”
乌龙烦躁抬头,只觉得老蛤蟆吵闹,没事乱叫狗。
它叼上蟹钳,换一个地方继续啃食。
梁渠赶忙劝住老蛤蟆。
万一老蛤蟆过去让简中义当场做成干锅蛙,自己如何向肥鲶鱼的大哥交代。
“蛙公,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怕官贪,就怕官不贪,咱们蛙族要壮大,必定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正是贪官横行无忌,蛙族才能扩展陆上地盘啊。
且我得知,明年夏耕之前,平阳县便会划成平阳府!那无耻县令正是看准这一点,知晓其中好处才敢漫天要价!”
老蛤蟆万分窝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你是答应了?”
“为蛙族未来,我只能应下,苦一苦我不要紧,蛙族未来甚重之!”梁渠义正言辞,“只是秋蟹何其之贵,为了如期办上宴会,无足蛙数天数夜未曾合眼,一直于大泽中捕蟹,甚至二度遭人贼手,为人所夺,险象环生。”
肥鲶鱼不断点头,用鱼鳍指向自己后脑上的肿块,再扶上额头,示意自己累得头晕眼花。
它,无足蛙!
为蛙族不辞辛劳!
老蛤蟆望得真切,那伤的确是让人打的,心头一酸。
属实没想到,小小扩个塘,曲折故事如此之多。
蛙族在陆地上,举目皆敌,寸步维艰啊!
岸边包围大泽,任重道远!
念及此处,老蛤蟆一时间都不好意思提出自己想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