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明明虎头很粗糙,极度简化,偏偏人头上的惊恐让人不寒而栗。
从细节上看,它该是卣,一种盛酒器皿。
但造的如此怪诞,大概率不是拿来用的,极可能是一种礼器。
虎噬人卣?
左边的疤头哇哇叫着,右边的圆头不住点头。
“它是活的?还会驱赶猛兽?”
梁渠很诧异,不晓得一尊看起来像是青铜器,实际泡水不腐,材质未知的金属雕塑怎么能是活的,更被江豚们当成自己的图腾。
“有猛兽被它伤害到吗?”
梁渠看圆头,圆头再看疤头,疤头一愣,它摇摇头。
“只是被驱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如此神异,难怪江豚们把它和寻常“收藏品”隔离开来,专门摆在洞穴最深处。
思索半晌,梁渠上前一步。
没有反应。
再往前一步。
仍然没有。
奇怪,它的判定方式是什么?
按照疤头说的,猛兽一靠近洞穴就有反应,他都贴脸了怎么还没动静。
直至接近到一步之内,要伸手去拿。
五指抓了个空。
梁渠抬头,发觉自己站在了万丈高空,世界空虚了无一物。
忽然凌厉的目光从天而降,落在头顶,好似猛虎低头俯视。
他不曾抬头,全身毛孔都紧紧地收缩起来,背脊处肌肉不由自主地拉紧,站的笔直。
四方上下,天地苍穹,皆是山岳般的威压。
突然间,识海内的泽鼎大亮。
【汲虎种气息一丝,得天吴垂青,获虞纹一条。】
转瞬间,一切消散无踪。
梁渠踉跄靠上石壁,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冷汗一次排了出去。
地上虎噬人卣摇晃两下,好似失去了什么,再无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