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很多人睡不好觉。
到了第二天正月初六,兖州城一如往常的人来人往,但是就连普通百姓们都觉得城内的气氛有点怪。
主街道两旁的商铺照例都开了门,只是商铺内的伙计比往常多了不少。
这些伙计不时向街道两旁张望,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小孙,来了吗?”
何氏粮铺的何掌柜扒拉了两下算盘,询问盯梢的伙计道。
“回掌柜的,没看着。”
那伙计说罢,另外一个在倒米的伙计询问道:
“掌柜的,听说京城来了钦差,就是奔着物价上涨来的。
咱们这么做,他们不会来找茬吧?”
“钦差又如何?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这儿寻事!”何掌柜训斥道。
那伙计见掌柜的如此硬气,嬉皮笑脸的走过去小声道:
“掌柜的,咱背后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呀?”
这伙计在粮铺干了好几年,也只知道何氏粮铺很久以前是何掌柜的产业。
后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虽然何掌柜仍旧是掌柜,但东家似乎已经变了。
因为每隔三个月,就会有一个通账目的老头过来查账,顺便将三个月的利润带走。
掌柜的闻言立即就变了脸色: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问!
做好的你事!”
何掌柜冷着脸呵斥道,那伙计被骂了一通也不敢多言,这时门口的伙计大声道:
“掌柜的,来了来了,那些人进了钱家的布庄!”
何掌柜闻言赶紧从柜台里走出,与伙计一样扒着门框往外望。
但见五六个东厂番子,正将布庄的掌柜五花大绑,那钱掌柜一边喊冤一边挣扎。
东厂的番子看起来很凶,令牌一亮,店铺里的七八个都不敢妄动。
一个着东厂役长服饰的人对周围观看的百姓高呼道:
“人和布庄钱大富,肆意提升布匹价格,阻挠朝廷国策施行。
奉圣谕,将钱大富缉拿归案,布庄查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