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舅舅消消气,不值当为这些人气坏自己身子。”
“你阿娘当年十里红妆嫁到安远伯府,哪里就不能养活你一个孩子,如果不想养你,可以送到我江南贺家,难道我贺家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偏偏他们将你当作沈家仆人发卖。”
“得知你没了,我去安远伯府,你那二婶儿跟我哭诉你这么多年来用昂贵药材养着已将嫁妆用完,甚至不够还将家中产业变卖了一部分。”
沈如意没说话,可以想象当年贺舅舅年幼失去长姐、阿爹又病重,他是怎样辛苦挑起一家大梁。
一个小女孩十年用掉十里红妆的嫁妆,甚至还不够,那沈家二夫人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孩子病了用娘家嫁妆看病。
那嫁妆恐怕早就被他们贪墨了。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外家身份低又不在京城,这不是赤裸裸的让这些人贪心泛滥么。
“不过,你阿娘的嫁妆还有一部分他们没动。”
“哦,”沈如意惊讶的看着贺彦,“那是为何?”
“当年的嫁妆中还有许多陪嫁铺子,这些铺子你阿娘将房契交给了一个陪嫁老奴保管,你生病后陪嫁的仆人全部赶回了贺家,那老奴将铺子房契给带回了江南。”
.......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在京城还有许多铺子。
不过,这些铺子并不是自己的,这都是贺家的。
“既然房契拿回来江南,那舅舅就收好了,这些本来也是贺家的。”
贺彦摇了摇头,“这些是长姐的嫁妆,长姐没了,自然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