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的眸光落在安然的头上,又从头上落到她的脸上,他发现自己确实没办法直视安然现在的形象,“到时候在学校里吃了苦,可不要说是我们让你去住校的。”
“不会。”安然隐匿下自己的欣喜,“这是我自己要去学校住的,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安图很不屑的说,“我看你就是没吃过苦,才觉得住校好,等你去了两天,到时候别哭着求着要回来。”
“那您拭目以待吧。”安然骄傲的抬起下巴,眼底尽是得意。
她尽量让自己在安图面前看起来还是那个十六岁的,未遭受巨大苦难的,不知人间阴暗的少女。
“行,我看你能扛到几时。”
“你们在说什么?”安景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听到爸爸和妹妹坐在餐厅里的谈话,好奇的插声。
很快,他也看到了安然头发短短的脑袋,“你这头发是tony给你做的?”
“你觉得怎么样?”安然反问他。
“太短了吧。”安景把背上的吉他卸下。
“你觉得以我的头发,能剪成什么样?”安然把手上端着的柿子朝他递过去,“奶奶家的,吃不?”
“你今天去奶奶那里了?”安景伸手就从安然面前的盘子里拿出一个柿子,正准备剥皮,就听到安然提醒,“你没洗手。”
安景的手一顿,就拿着柿子去厨房洗手连带洗柿子去了。
安图终是没忍住,也往盘子里伸手拿了一个柿子,“你怎么不早说这是你奶奶种的?”
安然见他们两个人吃,就把柿子盘又放回了桌子上,“我以为你知道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安图顾自剥起柿子皮,发现柿子皮不好剥,“这柿子还生着你奶奶怎么就摘下来吃了?”
“那是你觉得生。”安然说,“我们吃的都不生。”
安图满脸怀疑的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手里的柿子,“你奶奶身体怎么样?”
“最近天气好,她说还可以,前段时间下雨,她说膝盖疼了许久都没好。”安然想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奶奶一路坚持送自己出门,送自己上车,又目送自己许久,心里没忍住感觉到沉重的压抑,“我感觉她一个人住挺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