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乘佛法才是上乘，在之后会成为佛门主流，那他们这些名寺传承数千年的佛法，还算什么呢？

人人都不求佛了，寺庙里还能有香火吗？

日以继夜苦修佛法，不就是为了离佛更近，沐浴在佛光之下，把佛法带到人间，但现在换成大乘佛法，人人皆可成佛，他们这又究竟是在追求什么呢？

这就是大道之争。

在普济等一众净土高僧的身上也已经发生过了，现如今轮到了释空这些不在净土的高僧而已。

释空脸上的五官极为扭曲，以至于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荒谬……荒谬！若大乘佛法出自徐年，徐年脑后的这轮佛道宝光算什么？他的佛法否定了佛陀的唯一，佛陀又怎么可能认可他的佛法，赐其宝光？”

徐年脑后的那轮佛道宝光里的佛陀气息清晰明了。

这显然是得到了佛陀的认可。

圆真笑着说道：“释空方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不明白吗？”

“从古至今，佛门都将佛陀尊为唯一，但你有没有想过，佛陀真想当这个唯一吗？”

“既然大乘佛法能够得到佛陀的认可由此可见，比起永恒不变的唯一佛，佛陀更想看的是人人皆可成佛……众生皆佛！”

众生皆佛。

这四字就如同一柄重锤，在徐年脑后那轮蕴含佛陀气息的宝光照耀下，敲在了每个名寺高僧的心神之中。

激起重重涟漪。

释空重重的闷哼一声，佛心受到冲击，根基不稳受了内伤，上涌的血气化作了嘴角流而下的一行血迹，但他仍然咬着牙，说道：“若是照你这么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何解？若是众生皆佛，佛陀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圆真说道：“释空师兄，若此我非我，而是众生本性呢？本自具足，皆可成佛。”

徐年听着圆真这一句接着一句，把释空直接说进了坑里，他神情略微有点古怪，想起了当初在有鹿书院里初见圆真时的场面，那时候这个小和尚当时就能让有鹿书院的一众弟子无言以对。

如今，更是让这些高僧哑口无言。

徐年本来以为还得他来出手救场，搞不好还得大打出手，让这些僧人知晓自己到底是不是君子，但如今来看，有圆真这张嘴在，根本就不用做到那一步了。